“你在看什么？”叶子安干脆站起来靠近了让她看。

“没什么。”女生退了一步，“您愿意接受我在这里打杂吗？”她也用了这个词，叶子安勾了勾唇，如果是父亲找来监视他的人，就太可爱了点。

“我还有些想了解的事。”叶子安从办公桌后面起身走到她身前，看到女生和刚才一样失神地看着他。“我究竟，很像谁？对你很重要的人吗？”

凄月回神，抬头看着这个有些强势的男人，毕竟是一间这么大的公司的总经理，笑容都带着压力。“你很像他，可是你们不一样。”凄月回答着，枫从来不会这么给人压迫感，枫一直很温柔，对谁都是这样。

面前的人，有着一双更为敏锐的眼睛，没有枫的混沌和迟钝，看什么都更分明，眼里的光芒也不如枫那么纯粹干净。只是长得很相似，鼻子和嘴唇，脸型和额头……真的很多地方可以看到那样的影子。

如果枫一开始就读这个专业，说不定现在就是如此这般坐在办公室里，凄月开始只是因为这样而恍惚了。

“哦？是谁？”叶子安走回到自己座位，低头开始看文件，随口问了句。

“我什么时候可以来？”凄月没有回答反而问了句。

“明天。”叶子安抬头看了眼，她就这样觉得自己通过了吗？说不定他不稀罕来这里打杂的。“你出门让门口的黄小姐带你到空着的座位，那里不会和公司连通内部网，随你喜欢吧。”

“谢谢。”凄月说着出了门，黄小姐是他的助理，听凄月说完就敲了门确认了一下，然后带着她去了角落里的座位，电脑似乎蒙了灰，黄小姐也没有好心给她指明抹布或是纸巾在哪里，就转身离去了。

凄月整理好桌子，看了看一个办公室里的人，大约就二十几个人的样子吧，空间很大很开阔，不会显得很挤。随意看了看房间的安排，洗手间的方位，找到了茶水间，还发现了一个小房间，没开门。凄月就这样离开了。

这份工作很轻松，暑假里凄月就一直都是带着计算机的基础书去那里学习，对着电脑操作，一个人乐得悠闲。休息时就随意走动下，看看大家在忙什么，看到很多天书一样的东西。当然如果谁要茶水咖啡她是会很快回应的，地上脏了也会很快打扫，东西散落了她也会去整理编号之类的。

这是最初的一段时间，学习让她充实，每天她都随着加班的人加班，一直在人快走完前才回去，除了去郁蕴那里做治疗的时候，她都在公司，晚上有时候睡不着也通宵看书。毕竟凄月记忆力好，学习能力也强，很快基本部分都上手了，把公司那台电脑拆开研究过之后又重新装好了，没有人理睬她，凄月因而避免了被责问。

叶子安偶尔出办公室都看到她在专心看书，几乎除了看书她只会看着窗外。她给他也泡过咖啡，当然只在他指明要她泡的时候，否则他的助理和其他人都很乐意进他的办公室，只是除了她呢。

恐怕她也不知道那是他指明要她进去的吧，那个女孩子因为只生活在自己的时间和空间里，因而无视周围的环境，心境澄明，别人害不到她，她也没有去防备。她根本没有要融入这个集体的意思，也没有对正式员工的威胁，所有人都懒得搭理她。

只是他，想要了解下她吗？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以后她不会再每天都来了，有些不清楚的情愫，那天下班时已经是加班后的十点多，出来看到她还在，看看没人了，咳嗽了一声。女生抬头看着他，好像明白了该走了。

出门的时候她先关了灯，他在门口等她出去才锁了门，她没有等他就进了电梯，可能是考虑了一下，还是按着开门键等着他。

叶子安走进去，里面没有人，女生就站在进门的地方，没有看他。

“饿了吗？”

凄月扭头看着旁边的人，好熟悉的问候，声音似乎都有些类似，是因为在电梯里的缘故吧？

“请你吃宵夜？”叶子安微微笑着，不知为何看着她的冷淡，就想至少有一个人要笑着，分明自己也是不常笑的人。

凄月觉得拒绝老板的提议似乎不太好，可还是摇了头，看着电梯上的数字键，“我没饿。”

叶子安知道她刚才转头间是想起了什么，或许是那个“他”曾经问过同样的话吧，这么直白的问句，一般人都会直接邀请人吃饭吧。但是她竟然用这样的理由来回答，也太不识相了点，不过，他怎么觉得没有被忤逆的感觉，稍稍有些想笑的冲动，很喜欢她这样的直接。

“再见。”在门口时凄月点了下头说了句，在他开口说送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