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月见他走远了，出去蛋糕店里订了蛋糕，选了许久，因为从来没买过蛋糕，根本不知道，蛋糕还有那么多种，她不喜欢吃甜食，不知道有没有不甜的蛋糕，又不想问人，最后只好看着哪个选哪个。

吃晚饭时凄月才拉着他去取蛋糕，枫一时愣住：“今天？谁过生日吗？沈清茶？”脱口就是这个名字。

凄月也停下，看着他，他比自己还牵挂着沈清茶啊，忽然觉得很好笑，自己时时刻刻想着他的事，他却在想着另一个人。赶在他吃醋的前一秒说：“笨蛋，生日快乐！”

枫呆住了，看着面前的笑脸，凄月捧着的蛋糕，怎么都不知道怎么反应，最后也不顾她不方便，伸手去抱她，凄月忙把蛋糕举起来。

“傻瓜。”他今年……十九岁了呢，第一次过生日吧？“我们快些去吃蛋糕吧，待会赶不及看电影了。”

“嗯，知道了。”难怪，难怪她今天什么都依着自己来。

从凄月说出生日快乐四个字，心里忽然柔软起来，今天……就不需要掩饰什么了吧，只是一天，不能够算是出轨吧。吃饭时气氛很融洽，让枫错觉似乎还是母亲在时的感觉。

离学校最近的电影院……也还是很远，他们是打车过去的，坐公车还不会。但是……即使如何坚持不想让自己睡着，凄月还是一如既往的睡着了，而且，这次，是真的睡沉了。

枫知道她是累了，毕竟已经忙了一天了，凄月的头靠在他肩头，和以前一样，一睡着了就显得异常的宁静而遥远。

“哥……”枫嘴角的笑就因为这个字僵住了。她在梦里面，还是梦到了……别人。只是，不是沈清茶，却是……

她迟早是我的女人。那个人说过的话还犹在耳。枫没有说话，也没心思再看电影，更不知该如何看她。既然她答应陪自己过生日，为什么不能做得彻底一点。

凄月醒后枫也没提什么，还是很高兴的样子，然后两人沿着来路慢慢走回学校，选择了最靠近校门的一栋教学楼，还挺高的，大约有十二楼。爬到顶楼后，坐着规规矩矩的——看星星。

“今天是你的生日，许个愿吧。”凄月说，刚才吃蛋糕时，她没想起来这种事，甚至，蛋糕也没怎么吃，多数都浪费了。

“好啊。凄月你也许个愿吧。”枫闭上眼，当真许起愿来。其实现在满天的星光，上弦的弯月，都无法入眼，只是记着身边的这个人，都忘了来看星星的本意了。

凄月却没有如他一样当真，反而转过头去看着他，看他虔诚的样子，嘴唇微微抿紧，那张脸在星空下，恍惚间比世间的一切都要光辉明朗，待他睁眼，才是日月都失辉吧。察觉到他要睁眼了，凄月忙回头闭上眼睛。

“凄月你许了什么愿？”枫笑着问她。不知为何，凄月觉得似乎他并不是很高兴，好像在他们看电影时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因为她睡着了，所以他不开心了？

“你呢？”把问题还给他。

“我，我希望以后每年的生日都能和你一起过。”枫不假思索的说出来。

“这个容易办，以后每一年你生日，不论我在哪里，一定赶去给你过。”凄月答应着。这样的承诺，真的可以做到吗？

枫笑了，她从不做这样的承诺的吧。其实，自己希望的，是以后，能够永远在一起呢，不止生日，也不止任何特殊的日子。

“那凄月你呢，有什么愿望，如果我可以做到，一定答应你。”

凄月抬手看了眼手表，十二点已经过了呢。

“你听过一个故事吗？有三个人，都对着星空许愿，一个人说：去爱，另一个人说：被爱，还有一个人，你知道他许了什么愿吗？”

“凄月你……”枫捂住她的口，最后一个人许的愿是：不去爱，不要爱。枫拿开手，即使可以阻止她说出口，也还是没办法阻止她这么想。

“你不觉得那些事情很复杂吗，什么爱情啦，永恒啦，还有什么……不离不弃。”凄月灼灼的盯着他说。

“凄月你这样很过分。”枫没说别的，就只说了这么句话。凄月不再说下去，这样，是很过分，他的生日才过就说这样的话。

其实，自己刚才许的愿，并不是这种无聊的事，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愿望：希望枫永远如现在这般单纯快乐。

只希望他能够更好呢。

刚才，之所以会在梦里叫出那个人的称呼，只是因为，枫在她身边，而哥不在，可是，她好想和哥谈一次，把话说清楚，或者……别的什么。好希望，以后他每次的生日，都可以陪他过……

可以好好挑生日礼物给他，而不是，买了也不再敢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