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也这么认为。”枫说着抬头，还是和刚才一般轻轻笑了笑，他已经想了好久了，这半年来，他都在想，不停不停思考，为什么喜欢，为什么想靠近，为什么会觉得开心，为什么想在她身边，各种问题，想不到答案的问题。“可是，我觉得我可以做到，完全的适合你。”

凄月睁大了眼朝他看过去，他说这话时完全没有开玩笑或是别的意味，他是当真的。

“我不了解你，你从没告诉过我你的过往，我没有想过你现在会完全告诉我，但是，以后，我希望你会。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他们都说，你在想怎么对我好，怎么为我着想，我很想相信，我尽量这么相信。我知道你一些事情，你希望我知道的，你不希望我知道的。”枫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他从来不曾在和她深入交谈的时候这么条理清晰过，这是第一次。

凄月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掉开头，听到他的声音仍旧在耳边继续。

“我知道你关心身边每一个人，你尽一切办法帮助他们，并不是因为什么特别的因素，只是因为是朋友，你很难认可一个人为朋友，但是，做出判定后，就无比坚定，轻易不会放弃。”枫只了解这些，因为凄月她太多次为了他的事情，为了沈清茶的事情，为了肖俊飞的事情出头，就算是笨蛋也看出来了。

“我只是想，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们不可能失去彼此，你不会愿意失去我，而我，更加不能接受没有你。”枫还是说着，看着她的侧脸，这些话，好像没有通过大脑的思索就说出来了，说完后自己也基本无法理解清楚。

“我想帮你，我想在你身边，只是这样，没有其他企图，不需要你回应，不要你困扰，你困难的时候想帮你，你难过的时候想安慰你，只是如此，就算你嫁人那天，我也希望可以陪着你。”枫第二次谈到嫁人这件事，凄月有些诧异的回头看着他，他刚才说的她不希望他知道的事，莫非……

看到凄月带着疑问的表情，枫笑了笑，“是，我知道，你和你哥有婚约。”

凄月睁大了眼，“什么时候？”问出来听到自己声音有些急促，有些紧张。

“上次，住院的时候，你哥来找我。”枫回答说，所以那段时间生不如死，病好得特别慢，所以那么任性想见到她，那么害怕。

凄月捂住口，太可耻了，哥他……竟然会在那种时候去找枫……是因为她打了那个电话！天啦，凄月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她太过于靠近枫，会让哥有所行动……她当时没有接的那个电话，会是警告她吗？

“我想了许久，我想过远离你，我试过，很努力让自己不要再这么不要脸，可是做不到。”枫低下头去，不再看着她震惊的表情，她果然觉得很吃惊吧，他在知道了她有未婚夫后还会这样纠缠她。她善意的没有拆穿过，他就一直这样无耻着。

“对不起，对不起……”凄月突然打断了枫，倒着歉。

枫抬头看着她，“不是你的错，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一直都是我太过分，你只是不希望我难受，凄月你真的太迁就我了，从来不会直接说你讨厌我，从来不会说狠话。我仗着你舍不得失去朋友，就肆无忌惮的骚扰你，真的是……自己都觉得……不可原谅。”

凄月没想到他会一径往这方面想过去，怎么会……他从来都没有做错，他只是不知情，他只是不知道她这么恶劣的隐瞒了真相，是她一直不愿意他离开，所以隐瞒着真实，她才是最过分的那个人，是她阻拦了他的离去。

“不是的……”凄月觉得眼睛里泪水在汇聚。

“凄月，我只是，不知道你的心意，如果你告诉我，你选择了你哥，早就已经，如果不是因为别的原因你们订婚了，只是你们早就……我可以做到的，我只是潜意识里不愿意怀疑你，你说过你没有爱上任何人，现在还是这样吗？”枫话题一转，看着凄月，仍旧是微微笑着。

“我……”凄月说了一个字，眼泪就落下来，今天是怎么了，泪水像是没个尽头，凄月抬手摸了摸泪，她该怎么说，她该怎么办？这样的摊牌，她的底牌对方都掌握了，只是一句话，她该怎么说，撒谎还是诚实？

“如果很难回答，暂时不需要回答，只要你哪天想好了，我会自动消失，绝不再打扰你，我可以说到做到的，我希望，我可以。”枫拖延着听到答案的时间，低着头苦笑，他今天一直在笑，因为找不到第二种表情，这样交涉之后，以后的他们，只可能是朋友，或者什么也不再是。

他两种结果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