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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公主

还是上一次住过的小别墅，凄月下了车随着清茶往屋里走，钥匙仍旧是习惯性放在门口的信箱里，清茶开了门，凄月先进了去，痴痴站在门口，屋里很黑，她在等清茶开灯。

清茶开了四盏壁灯，昏黄的灯光下凄月看到大厅里的装饰，一下子真的愣住了，虽然灯光很暗，彩带和中间很大一簇纸花折射着四周的灯光，闪眼的紧。这里是清茶避世的来处，肯定不可能告诉别人的，也就是说，这都是他一个人的杰作了吧？这样的用心装扮，他花了很多时间吧，凄月眨了眨眼，她难受。

“别发呆了，过来帮我端菜吧。”清茶在厨房门口叫她，微微笑着。

凄月怔怔的走过去和他一起把厨房里都温着的菜端到客厅花灯下的餐桌上，小圆桌，看起来很有家的感觉，菜放了一桌子，凄月呆呆的任清茶按她坐下了，看着他开了红酒拿了杯子给他们各上了小半杯酒。

清茶走到对面坐下了，看着凄月有些游神的模样，微微笑着说，“生日快乐，我的公主。”

他举杯，凄月正和他碰杯，听到他的称呼，愣了一下，没说什么，低头喝了一口酒。清茶只是看了看她的神情，也没再提，给她夹菜让她先吃饭。

这样的环境，只有两个人，这样的话语，从他口里说出来，这样的情境，从四周漫过来，凄月只觉得说不出话，他真的太过于用心了，生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节日，值得他耗费这么多心神。他做的菜，和上次一样的口感味道，凄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情依旧。

音乐响起，清茶回到座位轻声询问凄月学校里的情况，前几日凄月给枫补课，她最近很刻苦，这学期缺课的时日有些多，有几堂解剖实验课没有去，凄月忽然想起来第一次去实验室的时候，枫怕她害怕或是恶心，露出担忧的表情，其实凄月不怕死尸，去了之后就知道了，她有些晕血，症状不是很严重，枫却是两天没吃下饭，凄月差点急了，要自己给他做饭做菜。

凄月回神听到清茶问她饭菜可还合胃口，凄月点头，不说什么。

“没有买蛋糕，想要吗？”清茶接着问。凄月摇头，其实他知道自己不吃甜食，所以没买吧。

一杯酒过后，清茶没有给凄月添，十盘菜，凄月每一样都试了一下，她看着桌上摆成环状的碗碟，十全十美的圆，心底里还是柔软的，清茶总是这样子，就让她沉醉了，沉迷了，找不到出路，她被圈住了，就像是最中间那一大碗汤，被外面的三道菜环在中间，最外面还有六盘菜，这样绕住了，还怎么走出去。

喝过酒凄月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润，刚才受的寒也好了，清茶走过去俯身伸出手去，音乐刚好是华尔兹，凄月抬头看一眼，把手交到他手里。他们是第一次吧，这样一起跳舞，以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只有两个人的舞池。

凄月觉得自己真的醉了。

靠在清茶怀里，分享着他的体温，感受着他的温柔，随着他移动舞步，很随意很随心，连眼泪，都绕啊绕的就是落不下来。

一男一女，烛光晚餐，红酒，然后是什么？

清茶的吻落下来，落在凄月额头，凄月闭了闭眼，她真的受够了，无所谓了，这样的柔情，这样的在意，这样的欺骗，她都想忘记，随便他吧，他爱如何便如何，她不介意了，真的。

清茶打横抱起她，凄月睁开眼看着他，和记忆力的模样分毫不差，不变的俊逸，添了几分成熟和稳重，又多了一些沉郁和内敛，他经历了很多吧，看够了世事无常，看多了变故和世态。

清茶没有往房间走，却是开了门出去，开了车门把凄月放进车里，凄月微微睁大了眼然后闭上了，躺在后座上。清茶开车了，她感觉得到，原来，他竟是没有那个意思呢，是自己想多了吧。

哥说过的话忽然在脑子里响起来，“十八岁了，就把自己打包送给我吧。”她累了，不想多想了。

忽然看到一家商场门口的一台小机器，凄月轻声说，“停车。”

清茶把车停了，看到她下了车，陪着她走过去，却是一台抓娃娃的机器，很多商场门口都有，商场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凄月却仿佛不见，只是投了两块钱的硬币进去，开始抓娃娃。

“我只抓一次。”凄月知道这样很傻，可是没办法，她不会和上几次一样，不停地换零钱来抓的，她只抓一次，如果抓不到，就算了。

总有很多东西要放弃，因为时间流逝了，很多都会失去的，她知道的，她不可能抓住的，就像是这个机器，能抓到自己想要东西的人很少，肖俊飞可以，不代表她可以，而且肖俊飞，他不也放弃了很多，她也该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