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

秦酒面目呆滞地落下了一滴眼泪：“你有没有一点是因为我才嫁给楚萧棠的？如果我那日没有承认喜欢穆爻，在你最后一次问我时，我若没有说你和楚萧棠相配，你有没有可能就不会选择嫁给楚萧棠？”

“通玉凤髓之体，通玉凤髓啊哈哈哈哈....”秦酒笑得苦涩，“兄长，原来你一开始是因为我才向林家提亲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啊！竟然都是因为我，哈哈哈哈哈，竟然都是我害的。”

秦酒崩溃地大声哭喊着：都怪我！都怪我！！是我错了，是我害死了你，我害死了你！！”

“我害你嫁进楚家，我害兄长做了不仁不义之徒，我这样一个害人精，这么一个废人，你竟然还把最后的指望给了我。”

“你指望我救你，甚至都没有传信给福禄，而是传信给我！我明明有可能救下你的，可我却迟了！我却迟了！都怪我，都怪我！！！都是因为我，是我害死了你...”

秦酒紧了紧抱着林笙的手，满目苍凉：“我答应你会护你平安，是我食言了，都是我害死了你，我害死了你，林笙，林笙，别死好不好啊....”

“啊！！！！！！”

秦酒悲恨至极，竟急火攻心呕出一口血来。

“林笙！林笙！！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要怎么去见师兄！我该如何与师兄交代！！！求你了，求你别死，别死，求你了....”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秦酒抬头望向布满黑云的天空，眼泪顺着眼角流下：“老天爷，你何其不公，明明该死的是我才对，我害了穆爻，害了兄长，害了林笙，该死的应该是我才对啊！”

“兄长..”

秦酒双目呆滞，眼中的泪渐渐干了，那仅剩不多的黑发慢慢地也彻底变得花白。

“兄长，你教我信守不渝，内不欺己，外不欺人，教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怎么到头来你却成了背信弃义之人。”

第97章 各在局中

哀莫大于心死。

秦酒就这么抱着林笙，在荒林中做了七天七夜，直到许久未见的玄衣男人找上门来。

“哟，小师弟，原来你躲到这来了，叫我好找，不过几年未见，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了？”

罗煜搓了搓手指，满眼的幸灾乐祸：“外面都因为你乱得一团糟了，谁承想你老人家竟守着个死人躲起了清静。”

秦酒抬眸望去，又面无表情地低下了头。

“哈哈哈哈...”罗煜忍不住笑意，“死得又不是你媳妇，你在这哭什么丧啊，哈哈哈哈哈，真是有趣，有趣极了哈哈哈！”

秦酒一言不发，连头都懒得抬，心死如灰之人哪还在意些许奚落之语。

罗煜啧了一声：“小师弟，怎么不理人了？”

他想想又扬起了笑：“在这深山老林窝了这些日子，你怕是还不知道吧，现在外面都传你杀了楚家少夫人，又趁林氏家主闭关重伤，灭了林家满门呢。”

秦酒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罗煜一脸的玩味：“我说啊，外面在传小师弟你不仅杀了楚少夫人，还灭了林家满门。”

秦酒浑身控制不住地冰凉颤抖，四肢头皮也开始发麻，他盯着罗煜，眼中迸出了几道鲜红的血丝：“你，你再说一遍？”

“啧，你这娃娃是不是耳背啊？”罗煜有些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呀，灭了林家满门。”

秦酒抱着林笙站了起来，已经听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你说的....是豫州林家？”

罗煜嫌弃地上下打量他一番道：“小师弟，你脑子没病吧？整个修仙界有几个林家啊。”

秦酒踉跄了一下，险些要抱不住怀中的人：“怎么...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罗煜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毛，“那满门尸首上的无名扇痕迹，还没消下去呢。”

罗煜说着忍不住打趣道：“小师弟啊小师弟，没想到你下手还挺绝的呢，上上下下几十口，你是一个都没留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闭嘴！！”

喉咙又涌出腥甜之气，秦酒从没有一刻如这般绝望：“我不信，你骗我的，我不会信你的。”

“哈哈哈哈！我骗你？”罗煜耸了耸肩，“随你咯，你若觉得我骗你，你就自己出去看看呗。”

秦酒攥紧拳头，犹豫再三抱着林笙往荒林外跑去。

一入城中，还未至主街，便能听到行人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豫州林氏竟被乐仙君的弟子灭了满门。”

“林蔼修至洞虚，一个小弟子，能杀得了他？”

“害呀，你连这都不知道呢？那林仙师闭关时受了重伤，秦酒又有无名扇在手，哪里还是对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