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纸扎人+番外(65)
贺元瑞听说了这个情况,二话不说就往上一级打了报告,没几天,上面就给了退休文书,还有一笔还算可观的慰问金。
一般的公务员有这个待遇就算不错了,毕竟是在任期出现的意外,少了条腿,确实无法再继续工作下去,贺元瑞又有心想换人,上面乐得配合。
杨瑞月没跟着去卫生所,后来听马全宝说,他跟着书记去宣布这个事情,镇长当时就气得晕了过去,晕了也好,省得镇长在病房里发疯弄得太难看。
镇长下台,一下子政府里又少了一个空缺,本来少的是书记跟副镇长,现在好了,书记来了,镇长又没了,副镇长还没着落。
没几天,镇长醒了过来,一切却已经尘埃落定,在他住院昏迷这几天,他拥趸跑得干干净净,本来就是因为利益聚到一起,现在贺元瑞明显更强,自然都巴结他去了。
就算这新书记为人比较正直,给不了他们那么多收益,也比一个已经迟暮残疾还喜怒无常的废物强。
杨瑞月跟马全宝提了一嘴被镇长关起来的的老大夫,他当时肯定有办法救人,但镇长这情况,但凡有点良心的,都不会触手,于是老大夫就被关进了看守所,可见镇长多无法无天。
现在既然镇长下台,那老大夫自然应该回来。
这事马全宝思来想去,去找副书记说,副书记虽然拎不清,但他老了,需要老大夫,人到老年,就离不开大夫医生,尤其是老大夫这种有点真本事的,将来临死前有什么病痛,说不定还得靠人家。
副书记比镇长强,知道不能得罪这种有本事的医生,见镇长不行了,二话不说就去讲老大夫捞了出来,他这几天在看守所没怎么受罪,里面的人都知道他是谁,多少在他那看过病,以后说不准还得去,态度自然好。
镇长没了腿,行动不便,卫生所的意思是,让镇长的老婆去伺候他的吃喝拉撒,结婚嘛,本来就是给自己找个免费保姆。
尤其是现在必须去资本主义,不能请保姆佣人,护士也是个正经铁饭碗,当然不会去伺候脾气不好的老变态。
原本卫生所还找到了镇长老婆说截肢的事,结果等镇长从手术室出来,对方居然就不见了,一问才知道,当晚人家就跑了,还说其实她原本就没跟镇长结婚,是被镇长强迫,有了孩子跑不掉。
结果镇长跟镇长儿子一个德行,都不把她当人看,后来分居了很多年,一直没敢跑,现在镇长腿都断了,现在不跑等死吗?又不是真的犯贱给人当奴婢有瘾;。
找不到人治疗,卫生所渐渐地就对镇长不太上心,从一开始的关照,到后面在病房里喊半天喊不来人。
镇长一直不愿意做复健,还打人砸东西,就算是亲生的都受不了,更别说卫生所里这些非亲非故的人,能躲着就尽量躲,反正是个不愿意做复健的瘸子,站都站不起来,能有什么用啊?
杨瑞月在七月最后一天,去梨树下挖了那颗肩章扣出来,被埋了这么多年,上面的血迹依旧清晰,仿佛那血腥的惨案就发生在昨天。
没有了这颗肩章扣,梨花一夜之间就开败了,整棵树都像失去了生机一样,树叶都枯黄萎靡。
带着肩章扣去到医院,杨瑞月偷偷去探望截肢了躺在床上的镇长,她没说什么,轻手轻脚将肩章扣放在了他的枕头旁边,没有吵醒镇长,又悄悄离开了,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后来医院那边说,有一个镇长的侄子出现,说准备带镇长去城里,从此,镇长就失踪了,再也没在镇子上出现过,没有他,镇子总算在慢慢变好,在新书记的带领下,少了一层压抑。
马全宝有一天偶然说起这个事情,觉得镇长命怪好的,这样都有侄子上赶着来伺候他。
杨瑞月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是黄大仙,黄大仙本来就可以伪装成任何人的模样,从一开始,黄大仙就没打算放过他,只是自身功德限制在,无法做什么,但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他当然不会给镇长东山再起的机会。
说来说去,不过是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
八月底,贺元瑞挑选的房子修缮完毕,他正式接了自己的老婆孩子过来,十分低调,要不是杨瑞月在二楼窗户后看到了贺元瑞身边的女人跟年轻人,她还以为,贺书记将马全宝的话听进去了,没打算再老婆孩子接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