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有请+番外(138)
“程淮清,你撑不了多久的,束手就擒的话尚可给你们个痛快。”
白镜略一思索,终于把心一横,几乎用了大半灵力在祝海月身上筑起一道隔断,接着闭上眼双手掐诀默咒。
容琏料定他是在搬救兵,不再废话,迅速出手,将手中拂尘仿佛利剑,全力搏杀。
当洁白如雪的软丝尖端已经刺入白镜的胳膊时,阿清忽然闪现。当看清楚阿清那张脸时,容琏登时顿住,难以置信地又看了看白镜,“你居然……真有如此一个替身?”
他惊喜又迷惑地朝阿清伸出手,却眼睁睁看着阿清与白镜合二为一。
“阿清……”祝海月恍惚间看到了阿清的身影,她伸手去抓,却只攥住了白镜的衣角。
白镜低头,对上她一双泪眼。
“他说的不是事实,我是为了……”不等他将实情告诉她,突然他整个人一僵,后背传来灼热的贯穿感。
白镜侧头,在他身后,齐辞一剑刺入他后背。
齐辞用尽全力,手中的剑却无法再往里进半分,反而眼睁睁看着剑端一点点往后退出来,在完全离开白镜身体的一刻,瞬间化作乌有。
齐辞心有余悸地看着转回身的白镜,他的瞳孔变得漆黑,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他看着看着竟就看见了父亲在对他笑,那是他做梦都想从父亲那得到的赞许的模样……
渐渐地,齐辞陷入幻境之中,如行尸走肉般自言自语有说有笑走到了角落里。
容琏叹了口气,看看陷入混乱的祝海月,心如止水,白镜的灵力大部分都用来护住祝海月了,纵是他如今已经与替身合二为一,可只要多拖一会,他依旧胜券在握。
“程淮清,其实我们大可不必如此……”
白镜早对他的帝王之术了然于心,根本不听他任何说辞,抛出手中玉骨折扇,扇面旋转向前逐渐变大,伴随着无数凄苦的恸哭声,向容琏绞去。
容琏连连后退,拂尘上的软丝几乎被扇面绞碎,眼看即将摧毁时,扇面却在软丝尾端被硬物生生阻断,扇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见,白镜面色更白了几分,紧紧抿着唇却也止不住嘴角的黑血沁出来。
白镜闭目运气,断裂了两根扇骨的折扇便即刻重振旗鼓以更加狠厉地招式朝着容琏攻去。
容琏瞧出他大有鱼死网破之心,不由得也慌了起来,“白镜,你已是强弩之末,这样下去只会死得更快!”
对方却不理,继续耗尽心力以折扇索他性命。
扇内传来的哭声更加凄惨杂乱起来,容琏觉察出自己心神跟着躁乱不安起来,立即施法堵住自己的双耳,紧接着他破釜沉舟,将手中的拂尘隐匿,双臂交叉,硬生生扛住扇骨的击打。
白镜心神不定,未做他想,只当容琏落败,掉以轻心之际,器物没入自己胸前的声音传进耳里,下一秒,剧烈的疼痛从胸前蔓延。
他低头,竟是容琏那柄被削去软丝的拂尘贯穿了他的胸前。
玉骨折扇随着白镜的不支缓缓倾倒在地,扇面之后的容琏双臂已是血肉模糊,他残喘着笑起来,“终究还是我赢。”
第64章 离我远些
白镜在倒地的瞬间抓住了祝海月无力的手,余光中,他看到容琏在为自己调息疗伤,他紧紧握住她,说出一直以来藏在心里的话:“阿妤,我不是真的要害你。“
看着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不知道她能听进多少,但再不说,恐怕就没机会了,“当年,我觉察出容琏对你的战功有所忌惮,于是我开始在他面前多次诋毁你,我以为只要让他看见你我不合,让他知道我们已分道扬镳,就能护住你。”
祝海月的意识仿佛被一双手轻轻笼了回来,白镜的话一字字往她耳朵里钻。
“阿妤,我没有一刻不记挂着你,自始至终我都只想用我的命换你,可最后却只是我自以为是。”
那个深藏在脑海里的少年忽然就浮现在了脑海里,他一身春衫,手持书简,信步河边。
『程淮清!』她站在对岸,高声喊他,他从书中抬头,笑如朗月。
一刹那,她心中某处,像是突然被钥匙打开,明艳的光迎面铺洒,如溺水者重获新生被灌进第一口空气,泪如雨下的双眼重获明亮。
“对不起。”白镜无声地说出三个字,像是用尽了最后的余力,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前,忽然一股强大的灵力自他手掌灌入体内。
他难以置信地先看自己的手,发现原本被他握着的那双无力的一双手,现在正紧紧握住他的。他错愕地视线往上,当对上祝海月一对凌厉的眸子时,他终于如释重负,
“你……你的禁制解开了?”他感受着体内一点点复苏的灵力,语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