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每天作死撩病美人(101)
俊美无匹。
可是有点不对?
怎么长得跟司徒陌循一样?
视线往下。
嗯?黑衣?
无心有些发怵。
“醒了?”
司徒陌循的声音传来。
接着一只手按上他额头上,随着司徒陌循的碰触,一丝暖意透进肌肤,无心舒服得眯缝起眼睛。
等司徒陌循把手拿开,温暖的感觉也随之消褪,无心才左右看看,涣散的神智一点点聚拢,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你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无心此里就像在沙滩上垂死挣扎的鱼,无论怎么蹦达,都不过是翻个面继续被太阳暴晒,头痛欲裂,浑身干涸,感觉很不好。
但睁开眼睛,看见的能是满眼暖黄灯光,还有司徒陌循这甚是可口的颜,他觉得那些难受劲也不是那么难忍。
无心此时,面色晦暗,唇干裂出的口子都泛着白,没有一丝血色,和不错实在挨不上边,但目光流动,似乎心情倒是不错。
司徒陌循不再多问,把无心连人带被子卷扶起,令他靠在墙上,把被子掖得严严实实,转身倒了杯热水过来,递到他唇边:“喝点水。”
杯口腾腾的热气,看着讨喜,但入口仍是冰冷。
无心此时身上本冷得厉害,不想喝那冷玩意,但看着递到唇边的热水,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满嘴血腥,继而想起,在那白衣人出现以前,他还做了一个极短的梦。
梦见他要死不活地摊在床上。
旁边一个人递了个白玉茶盏给他:“喝掉。”
杯中清水飘着几缕血丝,他瞥了一眼,就把眼睛一闭,装死了。
那人却不由分说地把他拽了起来,手臂环过他的肩膀,令他靠在他怀中,白玉茶盏也贴到了他唇边,大有他不开口,就强灌的强势。
他动了动手指,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权衡了一下,这架打不过,也没法打,老实把水喝了。
无心愣住,他在梦中居然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口中浓郁的血腥味化开,无心恍惚间,视线顺着杯盏上移,落在司徒陌循鲜血淋淋的掌心上。
那梦……似乎是梦,也似乎非梦。
司徒陌循见无心盯着他的手掌,将茶盏换过一只手,垂下手,袍袖滑下,遮去还在渗血的伤口。
无心视线追着司徒陌循垂下的手,落在袖袍的黑色绣纹上,发了一会儿愣,才一言不发地就着司徒陌循的手把水喝了。
钟灵一头撞进来,看见的便是这一暮,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他小时候刚跟着小舅舅的那会儿,每晚都会做恶梦,伴随着恶梦,总是发烧。
每次被从恶梦中唤醒,他都是在小舅舅怀里的。
小舅舅把他用被子裹成茧子,然后倒杯水,一口一口地喂他。
后来桑肇来了,桑肇说想让他的烧退下去,得让他哭。
他那会儿很倔,打死不哭。
后来小舅舅让桑肇弄来一种粘糊糊的东西,糊到他嘴里,冲得他鼻涕眼泪一起流,然后溜着一脸鼻涕眼泪的他给全军的人看。
最后他被气哭了。
开始是气小舅舅和桑肇不做人,后来想到惨死的爹娘,这一哭不可收拾,足足哭了一天一夜,最后小舅舅怕他哭死,一掌把他拍昏了,睡了两天。
等他醒来,反复不断的烧退了下去。
烧退以后,恶梦也少了,小舅舅不再抱他,也不再亲手给他喂水。
后来,他不管伤了还是病了,只要能动,都得自己滚起来伺候自己,实在动不了,就丢给桑肇。
可无心这都多大了……
搁平时,他定然想也不想地凶过去:“你都多大了,还要人喂。”
但一想到无心撒出去的那些血,开不了口骂。
骂不出口,心里却有些忍不住泛酸。
家里又不是没有下人了,做什么要小舅舅亲自伺候。
司徒陌循搁下茶盏,回头过来:“规矩都没了?”
钟灵吓得一个哆嗦,低头,转身快步往外走,走到门口,撞上站在门口的桑肇,才想起自己来干嘛,回头道:“小舅舅,药配好了。”
“进来。”
钟灵松了口气,不敢再冒失,强装稳重地重新进屋。
桑肇见无心醒了,有些讶然,走到榻边,吸了吸鼻子,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了然了。
这是司徒陌循直接用他那赤阳血生生把人给灌醒了。
亏得这位不知是什么怪物,才没被他那血给活活烧死。
不过,这话,他也就敢在心里吐吐槽,不敢说出来。
桑肇把托在手中的小檀木盒递了过去:“早晚各一丸,热黄酒送服。”
司徒陌循接过,立刻让管家去拿黄酒。
无心的视线终于从司徒陌循的衣袖上收回:“你手上的伤,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