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爱:南岳北关(156)
“是,是我生下来的?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皮皮有点窘,想了想又释然,“这么小,难怪一点都不疼。”
“所以这就是小波。”贺兰觿认真地将鸟蛋握在手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它,“看样子真是只鸟。”
皮皮想了想,问道:“你确定?其实……蛇蛋也有这么大……会不会是只蛇?”
“看形状更像是鸟蛋。蛇蛋一般是椭圆形的,更加细长。”贺兰觿将那枚小蛋轻轻地贴在自己的脸上,“皮皮,快,看时间,记下它的生日。”
皮皮看了一眼手表,又想到一个问题:“今天不算是它的生日,孵出来的那一天才是。”
“算,就是今天。”
“好吧。我们的小波是金牛座的。”皮皮伸出手掌,示意贺兰觿将鸟蛋交到她手中,“你还要打仗,这蛋由我来孵吧。我这正好有个布袋,把它装进去,挂在胸口,温度应当够了。”
话音未落,贺兰觿一把夺回鸟蛋,放到掌中轻轻抚摸,“还是我来吧。也许它需要我的元气呢?”
“贺兰觿,这种事你跟我争干嘛?”
“我不放心。”祭司大人终于道,“皮皮,这不是人类的婴儿,万一失手掉在地上……蛋就破了。”
“我不会失手啊。”皮皮固执地觉得,养孩子——特别是在哺乳期间——绝对是母亲的工作,“我会百分之百小心的。”
“这样吧,咱们轮流孵。我先孵两天,再轮到你。皮皮,你刚生完孩子,又流了血,需要多多休息。”
“拉倒吧,又不是十月怀胎。小波得先跟着我,它需要熟悉妈妈的味道。”皮皮伸出手掌,示意祭司大人交出鸟蛋。
“好吧。”贺兰觿将鸟蛋放回皮皮的手中,索性坐到她的身边,“那我今晚也坐在车里陪着你。”
皮皮将蛋捧在掌心,两人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心中涌出更多疑问。
“像这样大小的一只鸟蛋,需要孵多久?”皮皮问道。
“鸽子蛋的话,十八天。”
“玄鸟蛋呢?”
“不知道。”
“可是这蛋在我肚子里的时候都已经有心跳了……”
“那就会比较快。”
“有多快?”
“不知道。”祭司大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白白的蛋壳,“皮皮你能少问几个问题吗?让我仔细地看一看咱们的孩子?”
“不就是个蛋么?有什么好看的?”
话音刚落,忽听“哔剥”一声,蛋壳破了一个小洞,从蛋里伸出来一只金黄色的鸟喙。
皮皮吓得手心一抖,那颗蛋滴溜溜地就从指缝里滑了下去,被贺兰觿眼疾手快地一抓,抓到掌中。
鸟喙顽固地啄着蛋壳,不一会儿功夫,蛋壳上的缝越来越大,渐渐露出了小波的全身:它真的难看极了。硕大的脑袋下面是细小而粉红的身子,上面有一层稀疏的绒毛,双眼之处包着薄膜,脖子软软地歪在一边,挣扎着,蠕动着,似乎怎么也举不起自己的脑袋。
面对眼前这只奇妙的生物,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忽然间,幼雏向他们张开了大嘴,露出嗷嗷待哺的样子。
皮皮抓了抓脑袋,问道:“贺兰,小波吃什么呀?”
贺兰觿瞪大眼睛看了看小鸟,又看了看皮皮,也懵了:“我不知道。”
“哎你不是活了几百年么,连小鸟吃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一般的鸟吗?”
“就这是一般的鸟。我看过‘动物世界’,里面的小鸟就长这样儿!”
“可它是你生的呀。”
贺兰觿说完,目光落在皮皮的胸上。皮皮“嗬”了一声,沮丧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平胸,将T恤一脱:“那我试试。”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小鸟,将它放到自己的胸前,用力地挤了挤,一滴奶也没挤出来。那小鸟似乎也不感兴趣,每当她把鸟喙凑到乳.头,它的小嘴立即紧闭,一副嫌弃的样子。
“如果小波真要吃奶的话,”皮皮想了想,说,“双成的胸挺大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奶?”
“他没有。”祭司大人的回答斩钉截铁,“我去抓只蚯蚓试试。”说罢跳下马车,几分钟后回到车上,手里多了一只细软的蚯蚓。他用小刀将蚯蚓切成豆粒般大小的一段,试图塞进小鸟的嘴中,哪知鸟喙一碰到蚯蚓,立即闭上,根本不吃。
贺兰觿将蚯蚓移来,小鸟马上张开小嘴,挺直脖子,又是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
“小东西,你究竟要吃什么?”祭司大人有些技穷。
“是不是蚯蚓太大了,太难吞咽了?”皮皮想了想,忽将剩下的半截蚯蚓塞进嘴里,嚼了嚼,嚼成糊状后吐到指尖,向小鸟的嘴中塞去。
小嘴立即紧闭,碰都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