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看见丁灵熟练脱鞋子，卷裤脚，赤脚踩进泥巴里。拿起喷壶走到一小块黑土前，那黑土里种着几株小苗，小苗前面还插了块牌子。

上面用古汉语写了丁灵的名字。“靈”这个字，姚贝贝认识。

她是什么时候在这儿开了一块田的？

不是，丁灵在一中都有地了？

苗老师来时，看到丁灵已经在了：“这么早哇？”

丁灵不光把自己的活干了，还安排姚贝贝挑了个盆，往盆里填上土。姚贝贝套着鞋套，戴着手套，正埋头挖土。

苗老师笑眯眯的说：“不着急，慢慢来。对了，你们班人少，这种实操类的课程，都跟A班一起上。”

本来F班就是今年新增的班级，没办法再延用以前的排课表，课程排不开了，实践课就跟A班一起上。

别的班级一个班近三十人，不容易插进去。

陈大海抗议过这个排课表，高副校长说：“这不正好，让先进带带后进。”

“两个班的学生相差太远，肯定有不和谐的地方……”

高副校长笑了：“那肯定不是好学生的错。”F班一共五个人，三个闯过祸，留在学校也没什么用，能找个理由开了，那不正好。

李校长生病长休，陈大海抗议无效，课表就这么安排下来。

上课铃还没响，A班的学生陆陆续续全来了，他们自动排到另一排。

跟着章天宇和易昂怒气冲冲进了一号大棚，周子越阴着张脸跟在最后。

姚贝贝又好奇又不敢问，还是章天宇主动过来：“你们知不知道，高副校长那个……说了什么新制度吗？”

“什么新制度？”

章天宇从怀里掏出张纸，塞给姚贝贝。

上面写着新学年通知。

学校小卖部扩建了，新的宿舍楼也在启用中，食堂也增加了美食窗口，新的体育馆今年投入使用。

姚贝贝抬起头：“这些不是好事吗？”

“你再往下看！”章天宇咬牙。

姚贝贝继续往下看，看到最后一段她忍不住读出来： “为激励学生进步，学校将试行鼓励制度，按照学生班级分等，按等级开放权限……”

宿舍楼中A班的学生住单独一层，每人都拥有独立卫生间。B班两人间，C班三人间，D班四人间。

食堂窗口也不再是一号二号，而是ABCD。

“请按等级佩戴徽章，违者扣分。”

后面还有个校园卡活动，不再收取现金，按成绩发放校园灵石，在学校里的任何消费，都要付校园灵石。

……

“这什么啊！”

姚贝贝这才看见，A班的学生校服左胸口处已经别上了金色的A级徽章。

第14章 记住这只章

“那……那我们班呢？”姚贝贝本来想说F班，可她没能说出来。

A班金色，B班银色，CD两班是铜色。

只有F班的徽章是黑色的，甚至通知上都没提一句。

姚贝贝捏着那枚黑色徽章，红着眼圈不想别上。可通知上说了，不佩戴班级徽章被查到就要扣积分，积分关系到学校发放的灵石。

以后小卖部里买东西都要用灵石……

这根本不是什么班级章！这就是个等级章！

戴上这个就是告诉所有人，F班是学生中的最底层。

“怪不得刚才吴老师不让我们听广播，他是不是怕我们难过啊。”姚贝贝吸吸鼻子。

章天宇原来没觉他跟这些同学是一个集体，易昂跟一起打过架，那他们就是兄弟了。这会儿看到姚贝贝眼泪汪汪，他突然生出了一丁点同学爱，想安慰安慰她。

周子越冲着姚贝贝冷哼出声：“幼稚。”

“什么意思？”

说话的不是姚贝贝，是章天宇。

对章天宇，周子越不敢恶声恶气，他没敢再开口。

章天宇刚刚升起的那一丁点同学情同学爱瞬间消失，他很想让周子越知道知道什么叫“好好说话”。

姚贝贝拿起徽章，走到丁灵面前，把通知的事告诉她。

丁灵正蹲身伺弄她田里那几根小苗苗，她在选灵植的时候，特意选了治疗效果最好的几种。

苗老师一看她松土播种，就知道丁灵有基础：“这几种都比较难种，你……”他看到丁灵的胳膊，又改口，“你试试看，真种出来了，老师有奖励。”

“种出来，归我。”

苗老师笑了：“行啊，这块地里种出来的都归你。”

丁灵这才在一号大棚里有了这巴掌大的地。

苗老师还把他自己调配的肥料给丁灵：“这是我自己配的，你可以分开试种，一株用肥料，一株不用，看看效果怎么样。”

“可以。”丁灵点点头。

苗老师有时会觉得自己不是在跟学生说话，她好像有她自己那一套，哪种灵植单独种，哪一种跟另一种并排种在一起，她是有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