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病的日常生活[无限](322)
眼下北头村就处在这样一个绝对安静的时间点,很多村民会在这个时间睡觉休息,或者到别人家看电视或者凑个局打牌。
郁久霏见紧闭的门没在外头落锁,就悄声问楼十一,人是不是在屋里睡觉。
“是,不过只有一个男人,我记得资料里说湛杰大伯有三个儿子,但只有两个儿媳妇,应该是这个小儿子还没结婚。”楼十一说完,直接给郁久霏发了一张屋内的照片。
照片上拍摄的是其中一个瓦房,构造跟郁久霏住的那间差不多,应该说,整个村子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房子,就算招待客人也是在这样的瓦房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客厅。
郁久霏看完照片,又让楼十一帮忙拍一下祠堂的。
北头村每家每户都会在自家院子里放一个祭拜用的祠堂,如果兄弟分家,就各自在家放一个,不会出现分家后还得凑一个祠堂里祭拜的尴尬场面。
湛家大伯这个祠堂里面并没有牌位,只在墙上贴了一副小对联,香炉里没有烧香跟蜡烛,放供品的桌子是空的,桌下连个火盆都没有,简陋得不像是一个普通村民家会有的祠堂。
看完照片,郁久霏躲到角落里跟楼十一奇怪地说:“虽然我知道很多分了家的乡下村民都不会弄照片啊、牌位什么的,只是贴个对联,但北头村明显很看重子孙香火,怎么这小儿子像是完全不管的样子?”
这种分家后只祭拜对联的情况郁久霏是见过的,好像是说牌位必须跟主家之类的原因,分家后的兄弟可以自己贴对联祭拜,但是祭拜牌位必须去主家,要么就是坟地。
楼十一沉吟一会儿,猜测:“会不会是这个小儿子跟其他亲人有矛盾?看他年纪也不小了,一直没结婚,还一个人住父亲死后遗留的房子,要不你等他醒了跟他打听一下消息?”
郁久霏赞同地点点头:“也行,他现在在睡觉,那我先去湛杰二伯家看看。”
两家人就隔了条土路,看起来是互相对着,其实门口错开了,乡下人讲究点风水玄学,不会直接建门对门的房子,从风水上说,这种构造要争气运跟人气的,人气弱的那一家会被另外一家吸得越来越倒霉。
湛杰二伯家的门口还要再往前走一点,郁久霏走过去后只是站在门口打量,门上有锁,看来确实一家人都出去了。
门锁并不是无人村祠堂那种老式锁,而是现代零几年常见的、锯齿钥匙开的大锁头,对郁久霏来说麻烦一点,可能需要点时间才能撬开。
跟对面湛杰大伯家的院子一比,湛杰二伯家显然多了人气,瓦房屋檐下拉着铁丝,上面挂满了衣服内衣袜子,门槛边立着各种旧鞋子跟雨靴,门边敲了铁钉挂雨衣,有好几件。
湛杰二伯家是五房联排,最左边加建了一个小竹屋,不确定用来做什么,最右边的房子还加盖了一个小厨房,可以看到烟囱跟挂的一些菜。
院子里还有两个棚子,分别养着一头大牛跟一头小牛,那一块弥漫着牛屎跟青草的味道,倒也不算过于难闻。
来时郁久霏打量过后院,后院还有猪栏跟养鸡养鸭的房子,某种程度上来说,湛杰二伯家更符合郁久霏对一些村民的印象,她见过的许多村民就是这样,养着一院子的鸡鸭家畜,一年的收成如何就看这些家畜能卖出多少钱。
郁久霏绕着走了一圈,最后在猪圈旁边找到一个围墙缺口,应该是平时放鸡鸭出去玩的口子,进进出出的,有时候会忘记用篱笆门堵上。
从缺口挤进院子,郁久霏问楼十一有没有找到族谱一类的东西。
“我没找到可以称之为族谱的东西,不过你可以去祠堂看看,那边有牌位。”楼十一轻声回道。
听楼十一这么说,郁久霏就偷偷摸摸地来到祠堂门口,跟做贼似的。
湛杰二伯家的门都锁得严严实实,看来很怕别人进来偷东西。
祠堂门口用的也是一把大锁头,郁久霏从口袋里拿出铁丝,蹲下身,借着晾衣绳上的衣服遮掩身形,手上动作迅速地撬锁。
导演很上道地也在旁边躲着,只有摄像头对准郁久霏。
开锁原理都差不多,只要把铁丝拧成需要的弧度,什么锁都能开。
郁久霏耳朵贴在锁上,听着锁舌活动的声音,三下五除二把锁打开了,悄悄推开门进屋,导演鬼一样跟着进去,还不忘关上门。
屋内跟郁久霏想象的模样差不多,一米多高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个牌位,香炉里燃烧着线香,两边是红色的蜡烛,供品是两把橘子跟一盘糖糕,桌下有火盆跟装纸钱的篮子,看起来是每天会有人来祭拜的祠堂。
桌子上摆放的牌位都姓湛,叫什么名字的都有,光从字面上看,没有女人的名字出现,就连一些妻子会叫的“某某氏”牌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