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缘定君(116)

作者:蘸黑糖

吕风林一腔热血涌动,“卑职谨记。卑职叩谢昭王殿下!”

“嗯,这是雷霆卫统领的名牒。”赵孞也有多年未见少年热血,童年时依稀见过父亲沙场点兵,出征将士的一腔豪情仿佛和今日的吕风林一样,他把白玉名牒放入吕风林的掌心,“继任的新统领有很多事要打理,去吧。记得第一件要务就是盯紧四大派。”

拂夜通晓城往东百里,一处山地走势延绵,群峰叠翠,命为望悠山。山中依势而建几座殿宇,供先前燕齐明霞派之主打猎休憩所用,现任主人耽溺风花,不日前将此处扩建修葺,逗留赏景,听曲观舞。

殿中奢华秀丽,饰以金纱帷幔,白裘铺地,又有珊瑚金珠碧玺等名贵之物妆点四周。十余名服色各异,穿戴清丽,容色绝佳女子置身其中,弹拨琴弦,吹奏玉管,轻启歌喉。歌声曼妙,乐音动人,缓缓演绎尘世中一曲悦耳佳音。

莫说逍遥为谁折腰情思与谁绕

殿中主人金衣为里,外罩红色,侧身埋在座榻之中,一手撑额,一手端起侍女精心烹制的绿茶。

画得花红饮得春晓醉在回眸笑

他面前桌案上散乱了诸多书笺,每张书笺上面都写明了明霞派要员的履历和亲朋故友的名字,大部分书笺上的人名已被朱笔勾划,剩余一些被金以恒捏在手中,颠来复去把玩。

轮回不念今生所愿唯不与君绝

一曲歌谣唱完,茶也品完,金以恒放下了茶杯,矫正坐姿,“唱得很好,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回城主,是尘世中的爱而不得,故名‘尘缘红消’。”琴筝技艺绝佳的女子朝着他聘婷一礼。

“这个名字不好,我所钟爱,不论有得,皆是我愿。改成‘无悔’。”金以恒身旁的香炉蒸腾了一丝袅娜轻烟熏香,在女子看来,他的面容缭绕在氤氲轻雾中,窥见不清。“金城主改的一定是最好。您还想听什么,我等最近了排练不少新的曲子。”

金以恒又添了半杯茶,倒了牛乳,继续品尝,“那首,逍遥京中庆花节上唱的,叫什么?”

庆花节上,十里徘徊的歌曲中原闻名,女子回答道,“回城主,是‘良辰美眷’。”

“啊,对,就是这个名字。”金以恒终于下了坐榻,来到美人们面前,她们也看清了他的容貌,“不要在我这里唱,你们去这些人的府邸上唱,”他拿起勾划了朱笔的书笺晃了晃,“让全城一起同乐。”

美人们接过了一张张书笺,看清了上面的人名后,吓得一言不发,连胭脂都淡了几分。

上面的人名正是之前聚众一起公然反叛金以恒的明霞派旧臣,他们不满金以恒暗杀多位长老,日日飞扬跋扈的凌虐治理,誓要将他千刀万剐泄恨。

五日前众人深夜包围了他的寝殿,杀气腾腾闯入,四处找寻金以恒的身影,吵吵嚷嚷嘈杂不断。

“谁知道这小子是什么来头?!”

“就没听说过有什么姓金的是高手。”

“杀了他再向逍遥京请罪,我看玄尊和昭王敢不敢动四大派的人。”

一声嘲笑后,四周的灯盏熄灭了,“这话听着有趣,不过还是告诉你们,就算你们都死光了,昭王也不会怪罪我。”金以恒撤了隐身结界,手中捏了一团灵力火焰现身在百人合围中。黑暗的室内只有他手中一点光亮,照得他的脸阴森可怖。

众人看着身穿寝衣淡定自若的年轻人,一时都闭了嘴。

“跟他废什么话!动手!”终于有人打破了诡异的安静,吼了一句。

多人朝着金以恒出击,招招致命。

金以恒手腕一转,长剑在手。

守在寝殿外的人犹在观望侧听动静,忽然一道光芒从室内劈出,伴随众多惨叫和呼救声,寝殿墙壁屋檐被强力破开,尸体和侥幸活着的人都四散而飞。

金以恒手中剑锋所过,无人生还。那些把手在外的人震惊于同伙的死状,还未来得及下跪求饶,已被剑刃割喉索命。他长发未束,白色的寝衣滴血未沾,持剑独自站立在明霞派的高门前,向着全城应声而来的麾下众人,“还有谁不服?尽管来取本主性命!若今日不取,那便跟着本主好好卖命,自有荣华富贵。”

拂夜通晓城彻夜不息,他的声音全城可闻,除了明霞派还有城中百姓,一同被这些豪言灌耳,金以恒所处之地,华灯万盏,明亮刺目,无人敢直视他的身形容貌。那些观望的看戏的摇摆不定的再不敢有侥幸,全部匍匐在脚下,跪地喊道,“为城主之命是从。”

此事疯传燕齐各地,连其余各派都有耳闻,金以恒不仅将犯上之人斩杀,连其亲眷故友也没有放过,连坐诸多人将他们下狱治罪,交由那些墙头草,冷眼观赏那帮幸存的下属如何“尽忠”处理这众多罪人亲友。拂夜通晓城中有关金以恒杀人不眨眼的凶恶无情更是描述得生动夸张。这些美人们看着鲜红朱笔下造反已死人的名字又联想到流言,方才唱歌弹曲的殷情切切变成了扭捏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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