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就是简单的杂粮粥，系统里面就有售卖的，千篇一律的味道在饥饿至极的时候也显得格外香醇，江欲晚喝了两口之后觉得要造反的胃安稳了下来。

等他钻进浴室洗了个澡，整个人的头脑才清醒过来，见重雪收好碗就坐在床边上，像是个受气包似的，“我睡了多久？”

“三天。”

江欲晚点点头，难怪这么饿，“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重雪张了张嘴，但是又不知道从哪儿开口。他不知道江欲晚从002号的记忆里面看到了多少东西，现在又有什么打算。

江欲晚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慢慢喝着滋润自己干燥的口腔和喉咙，顺便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这次放手一搏，得到的信息确实是远超出他的想象的，甚至可以说，已经颠覆了他现有的认知，就比如，重雪和其他那些不同编号的怪物一样，都是被后天制造出来的。

至于制造这些生物的力量，江欲晚不知道怎么形容，因为在002号的记忆里就没有这个力量的具体面貌，就像是蚂蚁这种二维生物的面对人类时无法理解一样

这种力量一样超越了002号的理解，是一种无形而强大，以他们的力量来说根本不可抵抗的存在。

接下来的事情江欲晚有大半看不懂，那些景象落在他眼睛里面就像是吃了菌子之后中毒看到的幻觉似的，只有记忆里面的痛苦这种情绪才是清晰的。

这就像是一场实验，002号在副本中做的，就是在模仿这个过程。

这样的痛苦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记忆断断续续，在江欲晚的脑子里面像是按下三倍加速键的按钮。

只是这里面有一张面孔时不时的会出现，是重雪。

可笑他们主播将副本里面的神秘力量当作是神明，但是却不知道神明也不过是别人的玩物，比起主播来说好不到哪儿去。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让我来猜一猜。”江欲晚把玩着光滑的水杯，眼眸明亮，转动间像是夜里的星辰。

“你们被人为的制造出来后投放在了直播间里面，你就是这里面最佳的实验品，被挑选出来作为这里的掌管者，开始为真正的神拓展这个游戏，同时被赋予了人的感情以方便利用人性的弱点制造副本。”

“可是，这种感情对你来说却是致命的，人感情里面的同理心让你没有办法看着主播无法喘息无法停留的进入一场又一场死亡游戏，所以你舍弃了自己的身体构筑了直播间休息处和大厅等地方。”

“接受痛苦的也不止是你，被投放进其他副本的实验品也好不到哪儿去，副本能运行就是吸取他们的力量，虽然主播的血肉可以弥补一部分，但最后应该也免不了死亡的结局。”

“制造副本已经很难，庇佑主播更是在透支你的生命，所以你想在临死之前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顶替你的位置，一来不让你以前的付出变成流水，二来接替你想办法来结束这一局棋。”

说着，江欲晚靠近了坐在床角的重雪，“所以你选了我，是不是？你和002号这些人不能正常结束这局棋，所以002号就在副本里面进行实验，想要找到其他打破棋局的方式。”

但看最后近乎癫狂的样子，002的实验显然是失败的。

重雪终于抬起头，看着江欲晚的眼睛，用了许久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的都对，想结束棋局说起来其实并不难，只要前十名的主播中半数以上同意开启一场比赛，直播间所有主播就可以选择一方加入。”

这场比赛被头部主播称为终局，一旦启动，那么副本世界会联合成一整个完整的城市作为比赛的场地。

“.......我之前说这是一局棋并不是骗你，终局比赛获胜的条件比较特殊，开启之前白色占据的面积越大，最后获得的有利条件就越多。”

这场比赛，白棋要是赢了，那就结束这个直播间的游戏，所有人可以回到现实世界，连带着整个被拼凑起来的副本世界会回到原来的轨道，重雪他们也可以获得自由。

只是，这个胜利后的成果只有活人可以享受，如果在比赛中死了就真的死了。

可要是主播选择加入黑棋那就不一样了，白棋赢了那他们可以回去，要是白棋输了，直播间继续开启，黑棋中死亡的一方可以无条件复活到终局之前的状态。

“人性自私，我看多了你们过副本的过程，知道这场比赛根本没法赢。”重雪看着江欲晚手里的水杯，慢慢说道，“但是你不一样。”

江欲晚的内心里并没有那么多的良善，甚至可以评的上一句虚伪，可是不管江欲晚心里是怎么想的，又是以怎样的动机去做事，得到的结果确实是重雪想要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