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自然是说的墨渊。

墨渊抬手一挥，飞身而上。

萧承璟浑身冒着黑雾！

魔龙眼神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你竟然是冥帝。”

当初那场大战，他还只是个渺小人族。

就在魔龙出现的那一刻，江微月和沈云鹤只觉得神魂一怔。

额间神印泛出金光。

二人齐齐道了句，“魔龙！”

脑海中有些画面一闪而过，快到他们抓不住。

墨渊立于上空，“魔族不灭，魔龙便不会死。”

“而本尊，恰好就是最后一个魔族。”

他看向妖小白，双眸含笑，“小白公主，想不想杀了我？”

沈晚绾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古怪！

按照以前对他的了解，他此时怕是想方设法救下魔龙，然后骑着魔龙毁灭人界，在杀上天界！

怎么现在还笑嘻嘻的看着妖小白。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吧？

“本皇恨不得马上杀了你，可是你能站在那儿等着本皇杀吗？”

妖小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底的恨意。

墨渊勾唇，像是果然如此，“你果然没失忆，只是不想记得我而已。”

他摊开手，面色风轻云淡，像是对她展开怀抱，“小白公主要杀，吾自当遵命。”

此时的魔龙听到它的话，一双血红的眼睛里是不理解！

“魔帝之子！你在干什么！”

他在等着被杀？

“你闭眼睛干什么！”

“喂！”

“你有病啊！”

它的怒吼声并没有影响到墨渊，墨渊依旧勾起嘴角，不过他闭着的双眼睁开。

“嗯……临死前还是想看看小白公主。”

妖小白手捏的死死的，“既然如此，本皇成全你！”

她手幻做爪，身如鬼魅，爪子噗的一声穿过了墨渊的心脏！

妖小白红眸一怔，手中温热传来！

他竟然……没躲！

此场景众人皆是一愣，完全没想到！

直到魔龙挣扎着哇哇大叫，最后魂飞魄散，众人才反应过来！

他来真的！

沈晚绾看向墨渊，神色不明。

妖小白抓着他的心脏，眉头紧蹙，眼底满是不解。

“小白公主，这是本尊送给你的礼物，你可喜欢？”

他可是专门弄死了慕容雪，让自己的灵魂与慕容雪的身体融合，慕容雪死他死！

他嘴角鲜血直流，却依旧对她笑的灿烂。

“小白，对不起。”

妖小白说不清楚如今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是大仇得报的快感？还是看着他死心中还残留的恨？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手心里的心脏不再跳动了，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那个满是尸体断手断脚的洞里，她的父王也是这样，被她穿透心脏。

墨渊向后倒去，任由身体从空中迅速落下。

他看着她，小小的身影越来越远。

满足的地上眼睛！

脑海中是他一身伤来到妖族的日子，那时的小白单纯美好，妖族人人和平友爱。

皆是因为他的野心，才把自己与她弄成这万劫不复之地。

若是一切重来，他定然好好在妖族待着，待在她身边，每天看着她与熊姨酿蜂蜜，和老猢狲讲八卦，跟猕猴上山采灵草。

时不时跳到他面前问他，“阿远，快吃喝蜂蜜水，好甜。”

“阿远，猢狲奶奶说白歌姐姐要嫁人了，嫁的可是天族的白鹤。”

“阿远，灵草灵草，这东西可以治你的伤。”

还有她红着脸，一脸娇羞，“阿远……我挺喜欢你的。”

思至此，他从怀中拿出一朵白色丧花捏在掌心。

他想，她会不会也为她戴上丧花。

想来……怕是不能的吧。

谁会为一个杀害亲人的凶手守丧礼。

尘烟飞起，墨渊摔在地上。

双眼紧闭，嘴角带着笑意。

妖小白红色的瞳孔之中留下一滴清泪，她望着妖族的方向，摊开掌心中的心脏。

“父王，猢狲奶奶，熊姨……妖族惨死的诸位，小白报仇了。”

沈晚绾抬脚上前，“小白……”

妖小白一抹脸上清泪，“帝姬姐姐，我报仇了，我终于报仇了。”

天空之上，黑洞消失，黑云散去。

沈云鹤等人已经将恶鬼全部清除。

活着的百姓开始四处寻找自己的的亲人。

有些人抱着尸体痛哭，有些人抱在一起庆幸自己劫后余生。

沈晚绾心中一动，从怀中掏出那块血色凤玉。

凤玉泛着红光，龙玉从萧承璟怀中飞出。

两块玉佩微动，飞入半空，合并在一起。

红光洒落人间。

神玉之上出现一道老者虚影。

白云之上，夜风清看着那虚影，瞳孔一怔。

“天族祖帝！”

虚影慈爱的看着人界，“吾已陨落，这世间再无天族祖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