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精阎王的心机判官(456)
崔绝舒服地靠在他的胸前,浑身被熟悉的气息包围,感觉一直郁结的心头轻松许多,轻声道:“师弟一辈子作恶多端,最后时刻倒是点明了我,其实我自以为是的爱一直都在伤害你,我竟一无所知。”
“亏你还是天下第一聪明人……”阴天子语气平缓地说。
崔绝:“谁封的?我什么时候……”
“我现在觉得你简直是个笨蛋。”阴天子低头吻了吻他的头发,半是埋怨半是薄愠地说,“原自障恨你入骨,怎么会点明你?他是临死都要恶心你,让你心存愧疚,故意折磨你,他就看不得你好。”
崔绝:“但他说的也没错,我确实一直自作主张,还经常骗你……”
“那是因为你聪明,你做的决定永远都是对的,”阴天子打断他,环着他的手臂突然用力一勒,在崔绝喊疼的声音里稍微松开一点,哼道,“他原自障又怎么知道我不愿意被你骗?”
“啊?”
“我就愿意被你骗,不行吗?”阴天子胡搅蛮缠地说,“我能从你的骗局里汲取到爱意,不可以吗?如果不是心里有我,你又有什么必要编造谎言。”
“……”崔绝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
阴天子又哼了一声:“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之间真的存在矛盾,那跟他有什么关系?我们有那么长的一辈子可以慢慢解决,谁跟他一样,忙不迭去死。”
崔绝哑然,怔了一会儿,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脸靠在他的怀里蹭了蹭,点头:“是啊,我们还有千秋万载,什么矛盾解决不了?”
病房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展绛衣冲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房间面积不大,他的大长腿没跑几步就冲到了床前,结果看到两人在床上搂搂抱抱,甜蜜得如同洞房花烛。
展绛衣:“?”
阴天子:“!!!”
崔绝:“-v-”
“那个……你们自己按的铃……莫非是喊我来见证二位爱情的?”展绛衣小心翼翼地揣测圣意,甚至拿出手机,“或者是需要我为你们拍照留念?”
阴天子:“……”
“判官不舒服。”阴天子下床,坐在床前的沙发里,示意,“刚才突然出现了耳鸣,你好好检查一下。”
“哦哦哦。”展绛衣连忙应声,凑过去检查。
崔绝顺从地任他拿出各种检查器械围着自己转来转去,安慰他道:“没什么大事,陛下大惊小怪,你不用紧张。”
展绛衣检查了一项又一项,检查报告打出来厚厚一沓,确定完全没有问题,没有被术法魇住,五感也没有受损,至于突然耳鸣,他细细问过事发之时的情形,但阴天子态度十分奇怪,别别扭扭,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崔绝言语间也颇有遮掩。
他想了想,突然脑门一亮,想起听说碍于崔绝的身体原因,那两人谈了上千年的柏拉图式爱情,如今崔绝螣毒也解了,魂体也重塑了,这架了一千年的干柴烈火那还了得?没见自己刚进去那会儿,都搂成啥样了!
原来如此。
他拿着体检报告回到病房:“从结果上来看,判官的魂体十分健康,那个耳鸣吧……我想应是心理原因。”
“心理原因?”阴天子紧张地问。
“对。”展绛衣点头,轻咳一声,“但是心理问题往往也是生理问题,从专业的角度来说,就是憋太久了,突然一下释放,短时间内过度兴奋……”
“你专业个屁!”阴天子脸色一变开始医闹。
展绛衣立刻闭嘴,心想自己还是太敬业了,多一句不如少一句,少说少挨骂。
不讲理的阴天子果断把展绛衣撵出去了。
崔绝倚在床头柔软的大软靠上捂着嘴笑:“他以为我马上风了,哈哈。”
“就说整天跟白骨笑厮混的能是什么好人。”阴天子起承转骂白骨笑。
隔壁,白骨笑:“哈啾!”
“所以为什么不穿衣服就出去,”黑无常将纸巾盒递给他,不悦地说,“你重伤初愈,一定要注意保暖……”
牛头公敲了敲病房的门,得了允许后开门进来,站在门口先对崔绝问候一声,又转向阴天子:“离冥王例会还有30min,平等王得知判官苏醒了,问陛下要不要取消会议?”
阴天子:“取消。”
“不行。”崔绝道,“今天是除夕,幽都城里会有庆典,亡魂们也会前往阳间探亲,今年不同往年,秦广王淬灭,冥界刚刚经历大灾难,陛下应该跟众冥王一起坐镇,起码也该碰个头,时刻关注外面的情况。”
阴天子没吭声,颇有点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
崔绝:“要不,我陪你去……”
“不用,你好好休息。”阴天子不爽地哼了一声,似乎是妥协了,但又十分不情愿,目光扫过桌子上厚厚一叠的体检报告,伸手拉起崔绝的手腕,手指搭脉,一天内第N次尝试给他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