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师兄他就是不开窍(65)
严彦紧跟着追问:“那是什么?”
桑为道:“我是——”
过往的时光在眼前缓缓流淌,从梨花树下的心动,到磕磕绊绊的相处,竟都事无巨细的记在了心里。
桑为看着严彦,这是除了父母,与自己相伴最久的人。可他得寸进尺,想要更加漫长。
桑为伸出双手,极快地捧起严彦的脸,在他的错愕里吻住了他。
一触即分。
这短短的一瞬用掉了桑为毕生的勇气,他呼吸不匀,说:“是这个意思。”
严彦心脏骤然缩紧,眼前是一阵晕眩。
树枝爆出火星子,哔啵作响。
他蓦地抬手碰在自己的唇上,又蜷缩起来,
唇上残留的温度竟比那火还要滚烫。
“那,”桑为目光灼灼,“严师兄呢?”
严彦呼吸陡然变得重了,脑袋烧成了浆糊,刚刚急着追问的是自己,这会被问倒的还是自己。
桑为此刻的脸庞笼在柔软的橘色火光里,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真挚坚定,又有一份惴惴不安,像林里的小鹿似的。
严彦几乎瞬间在这个眼神里败下阵来,他完全不能抵抗自己那种卑劣的冲动,刚刚这个吻就像煽风点火,叫他一步步走进眼前人布好的陷阱。
严彦一眨不眨地瞪着眼回看着桑为,好像挪动一下视线就是认输了,他开始自己与自己较劲,不信自己会被这张看似天真的脸轻易引//诱。
他僵硬地伸出手,指尖停在桑为的交领处,一把揪住那碍眼的帕子边,拎出了它。
桑为愣了一瞬,脱口而出:“这帕子是……”桃,独,家
这是他和林贤南查看姚海昌尸体前,林贤南硬塞给自己的,后来自己阴差阳错地入了遥仙阁,还没来得及还他。
魔息不能创造新的恶念,却能顺利发掘埋在人心底的欲/望,叫它不断成长。
“是安神香。”严彦拿着帕子闻了闻,忽地气极,“我和你说过林贤南给你这帕子的含义,你明明清楚,可你还一直带着!”
他没有回答桑为的问题,却像个饱含委屈的情人在质问沾花惹草的对方,可惜眼下两人皆未察觉。
桑为掩在宽袖里的手蜷了蜷,解释道:“不是严师兄想的那样,这帕子我会还给大师兄,也会与大师兄说清楚,严师兄要相信我。”
桑为今夜说得每个字都发自肺腑,可这般推心置腹,与他们之前的相处大相径庭,严彦反而觉得不真实了。
严彦只觉这人刚刚小鹿似的眼神,这会还多了份焦急,好像他才是受了天大委屈的那个。
就是这样的眼神。
严彦愤愤地想。
几次三番叫自己忍不住要去安慰他、拥抱他、亲吻他!
太狡猾!太可恶了!
严彦的手心蓦地蹿出黑火,他张开五指,直取桑为的咽喉。
桑为吃了一惊,他还没来得及后退,那黑火就快速缠上他的脖颈,将他狠拽到严彦面前。
严彦恶声道:“如何信你?你一边藏着大师兄的信物,打探他的消息,一边又几次三番勾引于我,是林贤南拒绝了你,你要拿我气他?还是你觉得我可以随便拿捏,供你消遣!”
桑为脸涨得通红,被掐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蹬着腿,双手拼命掰着黑火,可他一个没道丹的,灵力又在出城时耗完了,又怎么撼动得了严彦?
他渐渐失去力气,可还一直巴巴地看着严彦,眼里也氤氲起了水汽。
妈的!
严彦松开了他,在桑为剧烈咳嗽间把人重重甩在树上。
桑为的身子弹了弹,他疼得抽气,刚要抬脚,严彦就覆了上来,恨声道:“我问你,浅盏说的那个阿郎是谁!林贤南么!”
离得太近了,桑为慌忙侧过头,在躲避中急促地呼吸,愠怒地反问:“我说不是,严师兄就会信了?”
严彦用力掰过他的脸:“不承认也没关系,你不就是想同我厮/混吗?我满足你就是了!”
他掐起桑为的脸颊,将他牢牢压在树间,从耳边一路胡乱啃/咬到了嘴唇。
“放……唔!”桑为的发髻被扯松了,汗黏湿了发,他在喘息里挣扎,被顶得头皮发麻,却完全推不动他。
严彦突然睁大眼睛,猛地放开了人,他抬手抹掉唇上的血珠,怒道:“你牙齿这般锋利,林贤南做你阿郎时,你们这样那样时,你也会这样咬他?”
桑为手指在打颤,拢了几次才把衣襟拢好,他狼狈地看着严彦,短促地笑了下,沉沉道:“阿郎和严师兄不一样,他待我极好,我怎舍得咬他?”
严彦气得把桑为又摁了回去,扬声道:“你手段不俗!与你一个男子做寻常夫妻,他竟吃得下去?也是被你这张看则无害,实则比狐/媚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