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师兄他就是不开窍(218)

作者:宁竹勉

确实不好。严彦心里道,起码离他自个儿认为的“好”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他不想告诉桑为,怕人一个反悔,就把自己轰走了,那可连对他好的机会都没有了。

“好的。”于是严彦张口就是胡说八道,可接下来的话却是发自肺腑,“将来也会对你好,千倍百倍的好。”

桑为被这样直白的话弄得脸红,难道这人以前也是这么不要脸皮的?

他也是真的单纯,严彦三言两语,他轻易就信了,或许是这三个月的相伴,或许是骨子里对严彦的信任,只见他腼腆地点了下头,郑重地说:“那我也对你好。”

严彦双眼立即亮了,几乎喜极而泣,他克制着亲吻桑为的冲动,只虔诚地捧住人的手,声音有些颤抖,“那我留下来,也是可以的吗?”

严彦手里都是汗,滑腻腻的,仿佛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问这句话。

桑为心想,仅仅是留下来,又有什么不可以的,严彦这样问了就总要图点别的,绝不是字面意义上的留下,自己心里明明知晓,却还是点了头,这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严彦欣喜若狂,他遏制不住地颤抖,拽得桑为的手都疼了,可就是黏糊糊的不舍得放,他纠缠不休的,又卑微地问了句:“那,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桑为不解地看着严彦,这人前天还是自己的伙计,昨天就突然对自己做了那样过分的事,说了自己听不懂的话,现在居然还正人君子似的来问能不能抱!

况且自己刚刚都同意他留下了,这不就是典型的贪得无厌么?可桑为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又点头了呢。

严彦眼圈瞬间红了,他像孤雁找到了雁群,鱼儿寻回了大海,一把将桑为结结实实地拥进了怀里。

他什么也没做,只静静地伏在桑为身上,很久,久到桑为忍不住挣了挣,问他:“抱好了没?”

严彦迟迟不答,最终又绕回之前的老问题:“现在还疼吗?”

他问了桑为才发现,严彦到身边后,自己竟真的不疼了,于是他摇摇头,说:“不疼了。”

桑为刚说完,肩上突然热哄哄的,他要推开严彦去查看,严彦却猛地箍紧了他,把脸埋得更深,闷声道:“别动。”

桑为过了会才明白,那肩上逐渐滚烫的,是严彦的眼泪。

***

桑为和严彦要去出一趟远门,给婆婆的朋友送画卷。

原先是婆婆邀请那朋友来的,可据说那朋友腿脚不好,家里还有个不省心的姑娘,来一次县城很不容易,最后只能让桑为他们辛苦跑一趟了。

这送画卷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平日里姻缘堂生意繁忙,难得有这样出远门的机会,何况天好,就当是去踏青,他们走走停停游山玩水的,几日了还没走到目的地。

这会儿经过山谷,严彦见阳光爬在滑溜溜的鹅卵石上,亮晶晶的小溪潺潺地流,他一时兴起,索性甩了鞋袜,踩进水里玩。

桑为不愿湿了衣服,就站在岸边,皱眉:“你是小孩子吗?”

严彦冲桑为露出一口白牙:“好玩啊!”

桑为没响,手指搓着袖子边,过了会问:“水凉吗?”

严彦一看他那样就懂了:这人已是二十五六的年纪,可从小到大出来玩耍的日子却屈指可数,眼下四处无人,又怎会不想玩呢?

想到这里,严彦心里一疼,于是他抬抬脚,水流在他脚背上冲出激烈的水花,说得有鼻子有眼:“不凉,太阳晒暖和了!”

桑为摇头:“不信,你顶会诓我。”

“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桑为架不住严彦一再催促,他把鞋袜整整齐齐得摆好,也是勉为其难地也下去了。

岂料刚一下去,严彦就早有预谋地掬了一小捧水,朝桑为泼去。

桑为一时没防备,被严彦泼了满脸。

“你搞偷袭!”他刚骂完,抬眼却是严彦灿烂的笑脸,紧跟着就又被泼了一把。

桑为气坏啦,他撩起袖摆,蹲下,气急败坏地拿水使劲泼严彦。

严彦也不躲,嘻嘻哈哈地反击。

桑为小时候没放肆玩过,修道后也没有,调皮捣蛋的事他统统没干过。他为人处事一直很收敛,但在严彦这里,自己就像变了个人,可以不墨守成规,可以像个天真无知的稚童。

桑为觉得这个人是真好,先前当自己伙计时就挑不出刺,现在捅破了窗户纸,对自己就更明目张胆了。

此刻,阳光和水花,为他们在溪面上架起一座小小的彩虹,像裹了粘稠的糖浆,他们的笑眼里印出一道七彩。

美丽场景,美丽人。

桑为笑出声来,他很少那么笑,裂开嘴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么放纵,那么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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