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师兄他就是不开窍(138)
他的表情扭了又扭,却召回灵兽,拿出雀鸟,他嘶着声喊:“血烟绞杀阵!只能你开吗?”
这两片薄薄的绞刀才从雀鸟嘴中吐出,这满身的灵力就急切地缠上了上去,刀面即刻爆出绿色的光,极快地到了赫海跟前。
桑为曾翻阅过这套阵法,如今已印象模糊,这会他开阵大半都是从赫海的阵法里现学的。
赫海一愣,讶异地赞叹:“悟性惊人。”
他连黑发里也泛出浅浅的紫光,他迎着桑为的绞刀掷出孔雀羽扇,羽扇霎时落下巨大的扇影,叫这两片绞刀寸步难行。
桑为曾在遥仙阁见过赫海用过这套扇影,但此刻他才反应过来,这扇影就是赫海的防御法阵。
赫海再次举起双剑,扬声道:“贫道今日定要带走这些批文法器。凭你还阻止不了贫道。”
话音刚落,那双剑就精妙地卡入两片绞刀之中,生生卡停了桑为的血烟绞杀阵。
桑为身上被纳元取道得来的灵力划出无数细小的伤口,血洇湿了衣裳。哪怕他的血烟绞杀阵漏洞百出,需要大量灵力供给,自己都来不及倾泻。
可桑为这会并不觉着痛,他目光锁着赫海,一个一个咬着字,说:“你、休、想!”
他不断将肆虐的灵力注入绞刀,绞刀咬着雷霆力剑和孔雀羽剑毫不相让,就算是赫海,双手也在轻轻颤抖。
赫海皱眉,觉得今日不妙。
凌州湖水哗哗地冲进来,地道开始剧烈摇晃,石块砸落,这里就快撑不住了。
赫海先前的灵流兜头而下时,那些幸存的工人就已口吐白沫,摔在积水里嗷嗷惨叫。
邵七只能带着邵子秋掩在自己的黑伞之后,那伞面的黑布已绷到极致,伞骨根根突显,在桑为和赫海的阵法缠斗间激烈抖动。
这会邵七正一手拖着趴在自己背上的邵紫仪,另一手紧紧握着伞柄,那虎口已被磨得渗出鲜血,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但鬓角却被汗水打湿。
邵子秋勉力转动轮椅,抬起双手,也握住了伞柄。他没有道丹,这会儿只有丁点蛮力,在巨大的灵流互冲面前显得杯水车薪。
邵七道:“怎——”
邵子秋道:“将伞给我,你伺机带着阿姊,与桑道长速速出去。”
邵七没放开伞:“你斗不过赫海。”
“我行走不便。”邵子秋厉声道,“地道就要坍塌,这些批文法器就算永沉凌州湖底,我也绝不能让魔修夺去!”
邵七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面上依旧是看不出情绪,过了会才冷冰冰地开口:“邵子秋,我欠你一命。”
邵子秋一顿,就见邵七将肩上的邵紫仪搁到了自己腿上。
接着,他狠狠将邵子秋的轮椅推向桑为,冰霜霎时覆盖住整个伞面,连发间也结出晶莹的霜冻。
他在刺出黑伞的瞬间,稍稍侧了侧头,对邵子秋道:“还请公子,照顾紫仪!”
接着,伞尖如离弦的剑对着赫海扑了过去。
赫海不得不从绞刀下抽回双剑,接住邵七的伞尖。
血烟绞杀阵没了阻力,开始重新旋转,快的瞧不清其中的两片绞刀,它们击碎了赫海的扇影,又只差一点,割下了赫海的的碎发。
桑为的衣袍被血泡湿,已瞧不出原先的颜色,他结阵的手颤的厉害,操纵的阵法却势如破竹。
赫海要躲避绞刀的追杀,又要应付眼前的邵七。
他感到分身乏术。
他在遥仙阁违背了与浅盏的盟约符,剑锋指向浅盏时就受了极重的反噬,他当初在李清轩跟前就吐血难忍,这一年的时间并不能让自己完全恢复如初。
整个地道摇晃得愈发激烈,积水像是在狭长的瓶子里颠来倒去,没有人能够站稳。
至此,赫海明白自己不能再执着于批文法器,他要全身而退。
桑为用背挡住邵子秋倾斜的轮椅,自己不慎摔进水里,他仰起头,双目赤红,恨怒交加地喊:“把雷霆力剑留下!”
绞刀奋力挑起雷霆力剑,赫海没留神,雷霆力剑脱手飞出,赫海伸出手,却被绞刀挡了回来。
他脸部霎时狰狞,他心里十分明白,自己为李清轩设下的驱魔阵根本不是什么愧疚。
可他没再去捡,地道已经开始塌方,大块大块的石头砸了下来。他在转身撤退前唤来了浪花附灵,浪花缠住邵七的脖颈,赫海挥臂,把人猛地抽进了水里。
水花四溅。
邵子秋拉住桑为:“莫追了!”
桑为要去拉起邵七,却又忍不住看向赫海,
顶上的沙砾像瀑布似地倒了下来,他竭力喊道:“赫海!”
“你是何时收买的林贤南?”
赫海隐在浑厚的沙烟后,他阴狠地笑了声,说:“他由始至终都是我的人,没有收买一说,就连他的清轩神剑,也是贫道所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