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师兄他就是不开窍(105)
左右摇摆。能拿到它的,必是亲近之人。这是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有人要害她!
可她眼下是板上定钉的凌云门门主,要害她绝不是一个人就能撼动的。
凌云门立门千年,最初是为了守护百姓。门中盛产法器,富可敌国,而法器库房的大门却历来只有凌云门门主及少主才能打开,这事早叫那些手握重权的长老心生不满。
法器没有官府的批文就不能流入市面,任凭凌云门法器再多,也得乖乖走官府的通道。
长老们既然从凌云门拿不到法器,于是反过头来与各地知府沆瀣一气,里应外合,故意把那张“批文”的价格哄抬得比法器本身还高。
这门主也是真真惨,空有一库房的法器,却受制于一张批文,若不让那些长老和知府捞足油水,这法器再好也是卖不出一件,更别说到百姓手里。
邵紫仪与邵子秋曾天真地想压下那张“批文”的价格,可那些长老堂而皇之地表示,若要同意,就得分一分凌云门库房的法器。
都嚣张到这份上了,那老门主还在瞻前顾后。最后他是女儿和属下两边不站,只浑浑噩噩的打了个圆场,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以至于到了此刻,这事已成沉疴旧疾。
邵紫仪不理解父亲,为何不早早办了这些长老,自个直接去与知府谈判。
直到自己做了门主,才发现凌云门早已大权旁落,别说直接去和知府谈钱了,就连门内几万道修的吃饭钱都得长老说了算。
什么地方都得花钱,任何事宜都得仰靠长老,她这才领会到父亲这门主当的窝囊又无奈。可她不想走父亲的老路,也不想被这些长老牵着鼻子走。
她把砚台又交给了邵七,说:“总有人胆大包天,成日盯着凌云门的法器库房,你去把这砚台还给那春楼妈妈,切记不要打草惊蛇,我倒要看看他们打算拿这砚台演出怎样的好戏!”
邵七收好砚台,回了句“好”,他转身要走,邵紫仪又叫住了他。
“阿七。”邵紫仪松了眉头,口气缓和了些,“近日门内事务繁忙,也未曾有机会问过你,害你师父的人你可有线索了?”
邵七顿了顿,说:“没有。”
邵紫仪似习惯了他的寡语,说:“你做我护卫已经好些年了,对我忠心耿耿,我很感激,我知你心中有恨,也晓得你一直在打探仇人的消息,可茫茫人海的,要寻一个人谈何容易,我不知怎么劝你,其实……”
邵七猝然抬眼,黑色的眼珠有攥人心神的力量,他看了邵紫仪片刻,又垂回了眼,说:“门主不必劝。”
邵紫仪哑然,她认识邵七很久了,除了一年前她私自下山去明安城历练外,他一直如影随形,没让自己沾过半点危险,可总和他说不上几句体己话。
“那……”她尴尬地笑了下,“阿七要不先回屋?今夜雪大,你也早些休息。”
“好。”邵七答。
邵紫仪其实还想再多说句,奈何她实在不知如何再劝,也只好点点头:“嗯。”
邵七没再停留,他很快就退出了阁楼,踏上了一叶小舟,小舟在水里晃了晃。
那撑船的老翁划起长蒿,闲话似地说:“公子,那花娘在牢里还留着气呐,她除了舌头哪儿都被公子废了,现在不人不鬼,整日鬼哭狼嚎,眼下可如何是好?”
邵七仰头,鼻梁像雕刻的那样挺拔,他半阖着眼,淡淡道:“杀了吧。”
***
天快亮了。
严彦御剑回到了村里的小院,桑为在他怀里睡得很沉。
桑为把发现的毒蝎阵和驱魔阵都跟严彦交代了,可任凭严彦怎么折腾,他都不讲自己在驱魔阵里动了什么手脚,这是铁了心要瞒严彦到底。
严彦进屋把桑为放到床上。那白玉般的脖颈印着好些红/痕,毫无顾忌地落在严彦眼里,严彦恨得牙痒,觉得还没咬够。
可他猛地把被子拉高,把人遮得严严实实,接着折返到了桌边。
他有重要的事问昆晟。
“昆晟!”严彦压着声喊。
昆晟还横在桌上,它在驱魔阵里连翻个身都累,于是挥了挥小胳膊,嘟囔道:“干嘛……本座不想动,臭小子别来烦本座。”
严彦无视它的抗/议,把它拽在手心里:“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被关进深坑的?”
昆晟“啊哟”了一声,不耐烦道:“本座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本座是十六年前被迫分离出了真身,进了那鸟不拉屎的深坑,那时你个臭小子还在吃奶呢!”
严彦认真地听着,静了会又道:“那我再问你,若是魔源内核彻底开启,会怎么样?”
昆晟打了个哈欠,不屑地笑道:“本座真身几千年来消融过数以万计的魔魂,本座开条缝都能吞掉一个城镇,若全部打开,这能量整个世间都无法负载,怕是要重归混沌,重头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