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凛雪当然看到了狐王皱眉的瞬间，对方似乎并不太待见他。

进屋后，净闲的哥哥净宸也到了，几人恭敬的把他请到了上座，给足了他对神尊的尊重。

他看了眼被挤到最后的净闲，对方哭的双眼通红，呆愣的靠着自己的姐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在人界的这万年，我进入了轮回，成了普通人，还多亏了净闲的照顾。”

听到自己的名字，净闲才回神看向凛雪，茫然的问：“什么照顾？”

“我每次转生你都会来看我。”

“啊！”净闲立马站直了，走到凛雪身前问：“你都记得？”

“我记忆力很好。”凛雪欣赏着净闲的慌乱，“全部都记得很清楚。”

那些年净闲做了很多的蠢事，他以为自己犯的那些蠢已经彻底被时间掩盖了，可现在有另一个人告诉他没有，都还记得。

凛雪嘴角挂着的笑让他的脸都开始升温了，“我那时候不懂事。”

狐王看着这两人毫不避讳的互动，忍不住开口，“净闲年龄小，性子活泼好动，根本就不是照顾人的料，还要多谢神尊的包涵。”

“应该的。”狐王这样的人愿意直接把情绪表露出来，说明对方的心里是不希望凛雪和净闲的交往过深的，他偏不，“我和净闲在人界的关系很好，我很感谢他。”

净闲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凛雪和自己父亲之间的火药味，问狐王：“父亲，母亲她...”

“你们见过天帝了，应该都知道了。”狐王想起陨落的妻子还是很悲伤，起身说：“我带你去她的陵寝看看。”

没人邀请凛雪，凛雪自己跟了上去。

九尾天狐的陵墓修在青丘的地底，进入石门后，狐王说：“原本这里面还残留着属于她的气息，可是神界大门打开的那一刻，九尾天狐的传承自动掉落在了人界，这里就...”

巨大的石室空荡荡的，充斥着柔和的荧光，净闲看了一圈问：“母亲的骸骨呢？”

“没有的，先天神祇陨落后，骸骨都化为灵气滋养万物了。”狐王走到石室中央的床边，拿起一套红色的衣服递给净闲，“小时候，你一直很羡慕净夏的红毛，这是你母亲亲手用我的毛给你织的。”

狐王的原身是火狐，小时候的净闲很喜欢张扬的红色，觉得更称自己的性格，他捧着拿件晚了五千年的衣服泣不成声，他真的很后悔自己年少不更事的任性。

他跪在床前磕着头，“对不起，母亲我不该调皮的，小闲回来晚了。”

“起来吧，没事的。”狐王摸了摸净闲的头，“我还想再待一会，你们出去吧！”

净闲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九尾天狐的陵墓，看着关上的大门，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扯着净宸的手问：“父亲他，他不会...”

“不会的，你才刚回来，他不会的。”

净闲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才反应过来，凛雪好像不见了。

净闲看向狐王问：“你叫住我是想说什么？”

“您和净闲是什么关系？”

“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

“您是神尊，而净闲只是一直普通的狐狸，他到如今也才四尾，而您是先天神祇，他高攀不起。”

“高不高攀难道不该是我说了算的吗？”因为净闲的关系，凛雪对狐王的态度一直都很好，“我对他是真心的。”

狐王不信，应龙是谁，是神界出了名的战神，是实力最强的先天神祇，“你们这些神族真的有真心？”

“九尾天狐有，我为什么就不能有？”凛雪一直都知道净闲的不安，可语言的效果太单薄了，他一向不喜欢说，要先做，他看向狐王，“你的时间不多了吧，净闲现在的实力在神界很难生存，有我护着不好吗？”

狐王当然知道，但他还是不相信应龙会动情，“您是认真的吗？”

“我可以拿神格起誓，我对净闲绝对是真心的，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护他一生。”

应龙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狐王审视了很久，最后松了口气，“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净闲，那往后，净闲就拜托神尊了。”

“我会护好他的。”

凛雪得到了狐王的首肯后才离开，顺着气息找到净闲的时候，对方已经穿上了那身红衣。

那样张扬的颜色都没能压住对方那秾丽的五官，视线相交的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的一根弦被拨动了。

净闲推开门，看着站在台阶下的凛雪问：“你去哪了？”

凛雪一步步走上去，走到净闲身前时，伸手碰了碰对方鼻子上的那颗小痣，看到对方立马闭上了双眼，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像是直接扫在了他的心尖上的，可神明明是没有五脏六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