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暧昧(43)
夹好后,冲她虚弱地勾了勾唇:“你生气了?”
宋棠音“哼”一声,撇开眼。
温逐青小声问:“为什么生气?”
“你说呢?”她转过去凶巴巴望向他。
因为发烧,男人眼圈泛红,漆黑眼珠像蒙了层水雾,认真看着她的时候,有种迷离的深邃。
宋棠音心跳像漏了拍,手指攥紧,抱怨的嗓音也低下来:“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一个人待着万一出事怎么办?烧成傻子怎么办?”
知晓她的担心,温逐青释然地笑了笑:“不会的,我自己知道怎么处理。”
“你好厉害啊,温医生。”宋棠音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
温逐青听出她的阴阳怪气,眼里却满是纵容。
宋棠音看他这副模样就来气,就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你不痛他也不痛,一切都是无用功。
她闷闷地嘟哝道:“不告诉我,电话也不接。”
“……可能是吃了感冒药,睡太沉了。”男人温声解释,“对不起。”
一声诚恳的“对不起”,瞬间浇灭她肚子里的火,宋棠音咬了咬唇,看向他:“是昨天在天台着凉了吗?”
他把外套给她,自己只穿一件衬衣,问还说不怕冷。
从地铁站回家也是这样。
还以为他真是铁打的身子。
男人摇了摇头:“也可能昨晚窗户没关严。”
宋棠音差点气笑了。
男人的面子真就那么值钱?
可以自己吹一宿风导致感冒发烧,但不能是因为把外套给了她。
“承认一下会死吗?我也没打算内疚。”宋棠音丝毫不买账,“是你自己逞英雄说不冷的。”
温逐青从善如流地“嗯”了声:“那是我活该。”
“就是活该。”宋棠音忍着心口沉闷的钝痛,朝他伸手,“体温计给我看看。”
温逐青把体温计拿出来,她接过的时候,又被他手指烫了下。
一看水银柱,39度。
亏他还有力气跟她说笑。
宋棠音吸了吸鼻子,问:“布洛芬在哪?”
“第三层,第二格。”
“……”这脑子,不愧是高材生中的高材生。
烧成这样也比她清楚。
宋棠音把药拿出来,用被子把他从头到脚裹得密不透风,裹成一个不能动弹的蚕蛹,才耀武扬威地看了眼男人无奈的表情,出去倒热水。
布洛芬给他吞进去,连水都是用吸管喝,严令禁止他起来。
喂完药,她坐在床边守着,温逐青只要一动,就被她奶凶地瞪上一眼。
最后只能放弃动弹,安心当个蚕蛹。
宋棠音不说话,一边玩手机一边守着他,屋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生病的人略重的呼吸声。
没一会儿,困乏袭来,温逐青就着药效睡了一觉。
醒来时一身黏腻的汗,被窝里像拱了火一般,但眼皮不再酸胀,身体也不沉重了。
退烧的感觉像重生一样,头脑清醒,一身轻松。
屋里没开灯,但窗帘被拉开了,月光一半洒在床上,一半在床下。
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把小凳子来坐,胳膊撑在床沿玩手机,屏幕上还在无声播放着短视频,她眼皮已经闭上了。
温逐青勾唇笑着,把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探过去,正好托住她垂下的脑袋。
手掌贴着女孩嫩滑温热的脸颊,心口一阵无法控制的激荡。
他忍不住想摸一摸,更过分的想法也从脑海里晃过。
又来了。
这种脱离理论和科学的现象不是他研究的范畴,温逐青琢磨了很久,只能得出一个不知道正不正确的结论——
是因为没谈过恋爱吧。
一靠近她,心就乱得不像话。
因为没谈过恋爱,对自己曾经的学生产生这种冲动,怎么想都有点可耻。
甚至有点猥琐。
手指触了电似的离开女孩的脸。
在他松开那一秒,宋棠音脑袋一个猛坠,瞬间惊醒过来。
惺忪地望着他眨了眨眼,又抬手揉揉:“退烧了吗?”
温逐青依旧在被窝里听话地躺着:“嗯。”
宋棠音不太相信他,亲自用手背试了试,才松口气:“终于退烧了。”
男人出了一身汗,在浴室里洗澡,宋棠音用她发挥极不稳定的厨艺给两人煮面。
本来是想卧两个鸡蛋,结果面汤变成了蛋花汤。
问题不大,依旧能吃。
最后烫了几片青菜叶。
汤汁是照网上菜谱调的,温逐青那碗没放辣酱,看起来寡淡无味,很适合病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