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观潮晕(240)
深深浅浅,色泽不均。
扑通。
像水声,又不太像。
原来是自己的心跳狠狠震跳了一下。
她口干舌燥,一切想说的话都被淹没进唇舌中。
转过身,去浴室拎出来一个吹风机,甩给他,又找出来一块毛巾。
声音含糊。
“擦擦头发,记得吹干。”
盛淮慢吞吞接过毛巾,不着急擦,搭在自己头发丝上,似笑非笑,懒洋洋凑近她,来回逡巡,“你看起来有点紧张。”
背脊挺直,肩袖都被撑起,上过他微博的葱白手指攀抓着自己衣角,不看他,视线微垂,催促,“你……你快点收拾。”
说着,像是要证明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兀自走到盛淮家冰箱前,往里面刨饮料。
盛淮把毛巾挂在脖颈上,上前走两步,从背后按住她想要打开冰箱的手背,根根穿插进她的指缝,暧昧地摩挲。
似笑非笑。
“冰箱里没有饮料,也没有酸奶。”
他悠悠告诉她,“只有酒,红的。”
“来点?”
言梓浑身紧绷。
湿漉漉的味道贴靠在背后,她的背脊顶上他的胸膛,甚至能够感受到他强劲澎湃的心跳,与她轻一下、重一下的声音不同,规律而沉稳,像举着一只鼓锤,没有敲在钟上,反而敲在她的胸口。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言梓轻咬下唇。
实在有够糟糕。
她轻咬下唇,摇头,坚定拒绝,“我不喝。”
知道了自己酒后是什么样之后,她觉得自己应该少碰酒精这类蛊惑性强的东西。
“哦。”
盛淮从来不是会强行灌酒的人,他漫不经心地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一同拉开冰箱门,从琳琅满目的酒水瓶中摸着过去,拎出来一瓶黄色酒液,又关上门。
“这瓶。”
“你两年前离开那天,我让胥绍准备的,整整两年,都没有人打开过它。”
说话时,热烫水气抚摸她敏感的耳垂,绵绵痒意潮涌般溢上来,整个房间都湿漉漉的,
分明不是夏夜。
言梓却好像感觉到了夏夜的蒸腾温度。
她感觉到盛淮离开了她的背后,转而走到吧台,只倒一杯,漫不经心地告诉她,“这酒什么时候跟你在一起,什么时候开瓶。”
他低笑,“这是我们的纪念物。”
言梓抬眼。
他头顶上的毛巾挂在肩头,乌黑发丝不再成串淌水,只是滴洒依旧,晶莹地坠于桌面,一滴、两滴,瘫在杯底。
他不管,修长指尖捻起一杯,往嘴边送。
“这是最后一瓶。”
“以后谁送我也不收。”
言梓心思涌动,轻言细语,“为什么?”
“复合只有一次。”
“分手不会再有。”
她站在原地,没有立刻动,眼睫翕动,定定瞅着他,忽而坐到他面前,也抽出来一只酒杯,想给自己倒一杯,却被盛淮按住手。
“你不能喝。”
他轻懒抵住她的手腕,又在摩挲腕骨,笑看她。
“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好像快……”
技巧性停顿一瞬。
“不能贪凉。”
言梓却在一瞬间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亲戚快到了。
她这位亲戚相隔天数准,日子却不准,想知道具体时间还需要计算,言梓忙起来的时候偶尔也会忘了算,可盛淮却记得清清楚楚。
她有些窘迫。
讪讪地收回手,蜷着。
“我喝水好了。”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本来只是打算清清嗓子,却恰好被他用酒杯碰了一下。
“这杯敬你我。”
他抿一口,又碰她的杯子。
“这杯敬我们。”
言梓被带着喝。
没有滋味的温白开也变得甜腻了一点。
这一次,里面没有任何酒水成分,却依旧让她觉得晕晕乎乎,脸上的温度从始至终都没有散去过。
想起来。
她跟盛淮两个人名字还双双挂在高位。
点进去,里面的风向一半一半。
——不就是一只手,能看出来什么,我们盛公子只是想澄清而已,并不想让大家继续围观他的女朋友是谁,大言不惭的说,我的手就长这样,欢迎大家关注我,今夜我就是盛淮的小妖精
这位是少见或许也不太少见的,盛淮的女友粉。
——我只知道,谁都可能是盛淮女朋友,但是今天上热搜的蒋纯一定不是
这位是路人。
——越掩盖的越是真相,粉丝别洗了,越洗越真,盛淮跟言梓两个人肯定有鬼
这位是明眼路人。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弄得话题度与热度齐飞,力压所有蒋纯、覃露莹和程嘉其电影的三连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