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但很能打(78)
苏缈懒得理他,重新上了擂台,“师兄休息好了么,接着来吧。”
陈慕之弹弹手里的剑,忍不住赞叹:“这便宜玩意儿太好使了,上次打不过张骁,定是吃了剑的亏。”
“师兄可真会替自己找补。”
“咱可不能灭了自己威风!”
苏缈练了一早上剑,站在墙角那位竟也在此处呆了一个上午。
他似乎格外静得下来,若是个和尚,定是打坐参禅的一把好手。
待临近午时,陈慕之说要去生火做饭了,两人才停下对招。
苏缈在擂台上自行过了两遍招,这才练了个酣畅淋漓,提剑走下台阶。
慢慢悠悠地,她走到这妖面前:“我看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早点说了彼此少烦心,不好么。”
他抬起眼皮,还是那句:“没有。”
“那你为何在此?”苏缈细细打量着他的从容,“一站就是一个上午。”
仔细看的话,能看出来,他这份儿沉稳之中,隐约参杂着些别的。
苏缈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味道,但总归,没有什么威胁性。
可能,他就是想要踏出孤寂的笼子罢了。
不论是人、半妖还是妖,只要对方没什么坏心思,苏缈都愿以善相待。她为人慷慨,自然不介意多浪费一点时间。
“你可是有什么需要?”
“没有。”
还嘴硬呢。
“需要我陪你……下棋?”
他还没回答,樊音从拱门探出个头,冲她喊道:“师妹你练完了吗?完了的话,快来抬下木头,太重了。”
苏缈忙应了声:“哎,来了。”回头,“看,需要我陪的可不止你。”
冲他挑了挑眉,苏缈提步正要去樊音那边儿。却在此时,胸腹之间突然一股剧痛让她生生停下脚步。
糟了,大白天的它自己发作了!
苏缈脸色大变,下意识的回身拽他。
阿青侧身一躲,手腕是躲开了,却被她扯住了袖子。
他当即皱起眉头。
“带我躲开……”
距离上次自行发作只隔了月余,难道因为她妄动妖力,这玩意儿又缩短了间隔时间?
苏缈来不及细想,顺着他的袖子,往上逮住了他的手腕,“带我走!”
两句话的工夫而已,她的腿已开始发颤。若在这里多耽搁片刻,只怕要当场摊在地上。
情况危急,想不到此刻求助的对象,竟然还是他。
阿青眼里有短暂的犹豫。肢体接触,他是绝不喜欢的。可到底还是扶住她的手,带她一跃过了墙。
过墙之后苏缈的腿更软了,几乎半挂在他身上,好一会儿才得以躲进东厢房。
樊音等了半晌不见人来,伸着脑袋朝练武场看。哪还有什么人,那一男一女走得悄无声息的。
樊音早累得直不起腰了,今天必须把最重的这根木头搬开,不然明天开不了工。
她擦擦额头的汗,茫茫然从练武场虚掩的后门找了过去。
不应该啊,师妹向来是最靠得住的。
找了一圈儿,哪儿都没见到人。樊音这才想起去厢房那边儿瞅瞅,找了西厢没有,那东厢房……
窗户和门都关得紧紧的。
“……”她站在门前愣住了。嗯……肯定是她想多了。
樊音放弃挖掘真相,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回了废墟旁边。
曾书阳坐在屋檐下休息,等着师妹过来搭手,却见师姐一个人回来了:“师妹呢?”
樊音偏头看向那一堆焦物,含含糊糊地说:“师妹她,呃……有些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了?”曾书阳问。
樊音还没编出来,小狐狸已一溜烟儿往厢房跑去了。
曾书阳一惊:“欸珠儿,你去哪儿!?”
玬珠一路跑到院儿里,骤然愣住了。
苏姐姐的妖气居然从东厢里传出来,她有些困惑了。
不是说姐姐病了吗,她担心呀。
曾书阳一路跟着跑到东厢房门口,后面跟着一脸想死的樊音。
樊音拉着曾书阳就往回走:“狐狸还能跑丢啊,你跟着跑啥。甭喊小师妹了,去看大师兄有没空,跟我们把木头抬了先。”
“可是……可是……”曾书阳也不知自己在可是啥,眼瞅着珠儿一个劲儿扒拉门,他如坠云雾,茫然得很啊。
“你们怎么全跑这儿来?”
陈慕之从拱门里钻过来半个身子,“火折子放哪儿了?我怎么到处都找不到。”
樊音差点当场晕了。越要躲,要躲不掉,这叫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