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但很能打(52)
“人家宁掌门也是讲道理的人。是哪个断人手筋的?赶紧把自己手筋也断了,这事儿也就算了。”
“本官到此,好言相劝,你们好歹给我几分薄面。若死不认错,休怪本官不留情面,将尔等当刁民抓起来!”
“五两银子,你们也不嫌丢人。人家一习武之人,断了手筋就是断了前途。没个百两赔偿,这事儿哪儿过得去。”
总之,只信逍遥派一家之言,却是频频打断秦少和的话。
秦少和纵使想要和气解决,也被逼得黑了脸色。
钱,雁山派是决计赔不出来的。
那一锭金子就揣在樊音身上,可小师妹的钱是小师妹的,没道理白白掏出来帮人平息祸事。
更何况,凭什么给!
秦少和忍着没有破口大骂,只是语气并不客气:“我这三个徒弟从不说谎。我看,宁掌门还是回去,再向令徒问问清楚当日的细节!”
宁掌门一呲牙,怒骂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徒儿撒谎!”
秦少和负手而立,淡淡地扫他一眼:“我雁山是个内功门派,攻击之招数,多以剑身击打为主,而非突刺劈砍,所造成的伤也多是内伤。况,我派素来秉承以和为贵的道理,若非生死之战,绝不以剑锋对敌。”
宁衡啐地一口,不依不饶:“秦少和!你又怎知你徒弟一定不会在外胡来!”
樊音当时就呛了他一句:“你们逍遥派惯会仗势欺人的,我们躲都来不及,谁还上赶着找架打啊!”
曾书阳往前大跨一步,也愤怒地喊道:“你们狼狈为奸,以多欺少,颠倒黑白!”
他这么一骂倒是痛快了,惹得逍遥派弟子齐齐拔剑。
此起彼伏的“嗞啦”声响,像是逼近心脏的箭矢,令人忍不住陡然一颤。
曾书阳刚迈出去的步子,下意识地往回缩了半步。
对方十多个人呢!
若真打起来,雁山派很难讨到好。
张巡检眼见要斗起来了,忙往后退开几部:“秦掌门你就认了吧,要么交个弟子出来,要么赔一百两银子。这若要是斗起来,你雁山可不是对手。”
这假惺惺的调停人,秦少和瞧也懒得瞧,他冷冷一笑:“宁掌门,你这是想做什么?”
宁衡满面傲慢,闻言是哈哈大笑:“宁某自然是来讨公道的,若秦掌门非不肯给我一个公道,我只能自己来了。”
“嗞啦——”是陈慕之拔剑了。
他这一举动,令当场所有目光都投到他的身上。
但见他跨步上前,将咬紧的后槽牙缓缓松开:“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虽然我还是那句话,贵派弟子的手伤是他自己造成的!但若宁掌门非要颠倒黑白,我也只能自废一手,以求个息事宁人。”
他捏着剑,腾出两指便要去解左手的护腕。
秦少和脸一黑,沉声骂道:“退下!”
陈慕之:“师父,我们……”
我们绝不是逍遥派这么多人的对手啊。
樊音:“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息事宁人也得看是什么事!”
曾书阳一把拉回陈慕之:“是啊,师兄!你把手筋挑了,岂不坐实了是你的错。”
说话间,又是一道拔剑声。
这回是樊音,她高抬起下巴:“大师兄真是糊涂了,拔剑出来是打架的,不是自废武功的!”
她这话一落地,宁掌门哈哈大笑,随即也抽剑出鞘,指着秦少和鼻子:“秦掌门你可听见了,这架不是我挑的,是你这女徒弟!”
张巡检:“哎呀呀,打什么打啊,有话好好说嘛。”
嘴里是劝架的话,他却站在原地一步没挪。许是山中寒冷冻到了他,他竟将两只手揣进袖子,懒懒洋洋的模样哪有个处理纠纷的样子。
“江湖事,江湖了,争执不下,当然只有打一架。我师姐说的没错。”
一道女声忽然穿插了进来。
樊音并没有开口,显然这话不是她说的。
这时众人才看见,秦少和那边竟然多了一个人。
那女子来得晚。她身形高挑,站在最后头,竟比曾书阳还高出小半个头。
张巡检眼神扫过去,当时就瞪大了眼睛。
那不就是……眉心一点红,背上两把剑,在酒楼剑架脖子,把刘公子吓得尿了裤子的女匪吗?
他忙把手从袖子里拿了出来,指着苏缈:“你、你!”
“你就是那个,在湘临城中把刘公子吓得尿裤子的人?”苏缈挑眉一笑,帮那狗官说完了后头的话。
“师妹?!”
不是叫她别出来吗!
张巡检往宁衡身边一站:“大胆!你可知你持剑要挟官眷,按律——”
“我这人的确大胆。”苏缈打断他的废话,“你们两拨人,今天一起逼到雁山,打的什么主意,在场都心知肚明。我是个受不了委屈的人,今天若是雁山非要低这个头,那这雁山我也不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