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但很能打(187)
柳眉伤痛难忍,又不敢反驳,只得低着个头:“是我|草率了。”
吴超然气不顺:“向来只知贪功冒进!你若早先知会我等一声,私下处置了那半妖,岂会闹出如此动静!”
柳眉虽横,在吴超然面前却不敢造次。眼下只得埋头听训,一声没敢吭。
蔡云鹤眼见势头不对,心头大惊,正是不知所措的时候,晃眼瞧见姗姗来迟的青崖派,顿时大喜。
这岂不就是天助!
青崖与雁山势同水火,事关雁山,青崖绝不可能跟其他门派一样作壁上观。
他当即朗声喊道:“宋掌门,看来这除妖大任,还得靠你了!”
宋义山突然被点名,猛咳两声。
方才来的路上,已将情况作了了解,若非事关雁山派,他于养伤之中又怎肯出来吹冷风。
先前一直苦恼受制于人,没想到转眼机会就送到眼前。
宋义山心头正乐着。
眼下正阳急需盟友,而青崖名声受挫,正需借势重起,此时不联手更待何时。
他青崖派若上了,那些个墙头草,岂能再坐视不管。尤其是摇摆不定的沧海派,必定紧随其后。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此局可逆!
待助正阳稳坐交椅,青崖说不准还能更进一步。
宋义山虽伤得不轻,可身后弟子却个个厉害,其中坤元境界的就有两个。一旦介入,局面必定扭转。
他心头大喜,正欲发话,袖子忽然被谁抓住。
回头一瞧,女儿宋林风冲他摇头。
宋义山皱眉:“风儿摇头作甚?”
宋林风咬咬嘴唇,一脸纠结:“我觉得他们说得很有道理,她是半妖又怎么样,既没害人,更没吃人。倒是……”
她停顿了下,“倒是有的人,作恶多端,却摆着副君子模样。”
宋义山懒得听她废话:“休在这里乱说一气。若非你敌我不分,与他们勾搭在一起,为父岂会重伤。你与其操心这些事,不如操心操心怎么把女红练好。”
宋林风却还是不肯撒手,紧紧拽住宋义山的袖子。也不知为何,那眼睛瞬间湿润了,豆子大的眼泪滴答滴答往下落。
宋义山近日最是烦她,已见她哭了不知多少次,总哭得莫名其妙:“你又怎么了!”
宋林风哽咽着:“爹,女儿求您了,不要一错到底。”
擂台上,蔡云鹤见他磨磨蹭蹭,怒喊道:“宋义山,你被打破了胆子不成!”
宋义山铁青了脸,后槽牙一咬便甩开宋林风的手:“这些妖物果然会蛊惑人心,你不过去那边呆了两日,竟变得这般糊涂。”
话毕发下命令,“青崖派弟子听令,速——”
“爹!”宋林风慌忙将他打断,举手扬起个东西,“您看这是什么?”
宋义山定睛一瞧,见是张纸,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娘的字迹,您可认得?”
宋义山浑身一僵,再一细看,当即脸色大变,伸手便来抢夺。
宋林风却知他会有此反应,提早一步将那纸背在身后:“爹爹抢了又如何,我早已全都记下了。这么多年,为了地位、声名、权力、财富……您陷害那么多人,还嫌不够么。”
她宋林风嫉恶如仇,站在道德的山巅指责着他人的错漏,到头来,最大的恶人却是自己的爹。
宋义山脸色铁青,眼底隐有慌乱:“风儿,你别信……”
“不论我信与不信。女儿今日的诉求,都不会有变——”
宋林风泪眼婆娑,指着擂台的方向,“秦掌门那番话刳心雕肾,那只半妖不过就是想要个公平……她帮过我,两次!却从未报复过我的欺凌。现在她深陷囹圄,女儿岂能坐视不管!爹爹若是执意坏事做尽,休怪女儿……休怪女儿揭你的短!”
宋义山目瞪口呆,不经意间背后已冷汗淋漓:“风儿?”
蔡云鹤见他犹犹豫豫,竟还有那工夫和女儿闲扯,气得又大喊起来:“宋义山,你是孬种不成!”
看看,只不过是慢了,就把正阳掌门气成这样。
正阳办这场武林大会,旨在扬威。却不料事与愿违,叫武林看了正阳好几场笑话。
众人暗笑着正阳的慌张,却也奇怪宋义山的犹豫。
宋义山额上青筋迭起,拳头拽得咔嚓作响。
一边是他的女儿和声名,一边是青崖扬威复起的机会,重压之下他一阵猛咳,咳得腰都弯了。
宋林风神色复杂,伸手欲扶,被宋义山抬手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