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但很能打(175)
推牌九实在有意思,师兄姐弟几个与玬珠、宋林风,全在屋子里玩儿牌。
宋林风与他们混熟了,倒也没争没吵。
苏缈则在屋里忙她的。
都道她在冲击第七层心法,事实自然不是,她拿着月影杖,抓紧时间把妖力攒了个富足。
待到下午,她终于累了,才还了法器给妖皇,去隔壁瞅瞅。
隔壁玩牌玩得正起劲,宋林风手里抓着牌,五官纠结得拧成一团,一看就是输多了。
玬珠和樊音一个妖,一个精,倒是笑得灿烂,不知已赢了多少。
“快点儿啊疯丫头。”
“不许叫我‘疯丫头’!”
“此‘风’非彼‘疯’,你想多了。”
“我哪知道你们叫的哪个“风”!”
苏缈推开门,他们正聊得起劲。
曾书阳见她来了,忙起身:“师妹来啦,我换你玩?”
苏缈:“不会牌,我就看看。”
陈慕之在旁边专心剥瓜子,不言不语的,剥一点樊音吃一点,既默契又和谐。
宋林风向苏缈投来了哀怨的目光。
苏缈回以一笑:“这不是挺好,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宋林风:“……”这风景不是很美啊,他们都欺负我。
此时的宋林风已输了不知多少把,摸摸身上,已不剩一个铜板。那输得可叫一个惨绝人寰,难说不是被拽进坑里扒皮。
樊音托着腮,一脸笑眯眯:“呀,这可不好办了,要不瞅瞅身上有啥能抵钱的。”
玬珠自是最眼尖的:“这小银锁就可以啊。”
“这个不行!”
宋林风脸色一变,忙两手捂住她的小银锁,“就算是我死了,这银锁也不会给别人的!”
这惊惶的反应,倒叫众人为之一愣。
玬珠好奇:“不就是个银锁么。”
宋林风:“这是我娘留给我的!”
玬珠:“哦。”嘟嘟嘴,“我也没娘。”
既是遗物,众人也就不再盯着那银锁,笑话着让宋林风把耳珰摘下来。
说笑中,宋林风却突然沉静了下去,捂着她的银锁半晌没吱声。
樊音见她发呆,恐是扒皮扒得太狠:“好啦好啦,不要你的银锁。要不先歇歇,等会儿再玩儿。”
宋林风的眸光逐渐变得模糊,像在思考着什么。
少顷,她突然说:“我记得我娘把银锁交给我的时候,说里面放了她一截头发。可后来……”
她努力地回想一阵,“可后来又单独跟我说,这银锁里不止有头发。若将来我爹对我不好,便将它打开,还千叮万嘱不能让我爹知道。我当时只当她说什么胡话……”
她说着,就将银锁取下来,摊在手里仔细地看。
玬珠把脑袋凑过去。
樊音也把脑袋凑过去。
苏缈自是要过去瞄一眼的,见那小银锁上有个焊死的扣子,若弄坏掉,这银锁便会一分为二。
宋林风仔细观察着自己的银锁:“我爹对我一直很好,我娘这话便叫我忘在脑后。现如今,我是这等的处境……要不要把它打开?”
玬珠:“开啊,干嘛不开。你爹都逼你嫁赵飞勇了,难道等嫁过去了再开。快点快点!”
曾书阳也给她鼓劲儿:“你娘千叮万嘱叫别让你爹知道,那你娘肯定一早发现你爹会对你不好。”
宋林风毕竟是个小姑娘,这种情况下,容易没了主意。
她犹犹豫豫:“可是弄坏了,只怕不好修。”
樊音把剑抽出来拍在桌上:“坏了就坏了呗,总好过后悔一辈子。”
宋林风又求救似的看向苏缈。
苏缈却只抱臂,丢出两字:“随你。”
那……开吧!
宋林风咬咬牙,将这银锁的扣子在樊音的剑刃上磨了一磨。只两下,那扣子便断掉了。
银锁果然一分为二,打开,从里头掉出一小束头发,还有小小一块油纸包裹着的东西。
宋林风“咦”了声,忙将那小小的东西拣起来,剥开油纸,展开……
竟是一封信。
上面蝇头小楷,密密麻麻挤满一张巴掌大的纸。
“是我娘的笔迹!”
宋林风心头大震,却赶紧把这纸往胸口一贴,小心极了。
众人把头扭开:“嘁,谁看你的。”
宋林风跑去角落,躲开众人的眼睛,这才看起书信。
可才读了几个字,房门突然被敲响。
“砰砰砰——”急促又大声,催得挺急的。
曾书阳忙开门,外头站着逍遥派的弟子,面色微红,喘着粗气,一看就是狂奔过来的。
他往屋里瞧了瞧,缓口气儿:“哟!你们还在这儿打牌呀,你家掌门跟青崖掌门也打得火热嘞,擂台都快给掀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