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但很能打(169)
果然, 他们猜到陈慕之会翻墙回来。
但那些明明留下了的脚印, 飞哪儿去了?
一无所获,吴超然略做思考, 又问陈慕之:“昨晚戌时到亥时,陈少侠在做什么?”
“自然是困了,睡觉。”
“可有谁能证明?”
有完没完!
曾书阳受不了了,一个跨步上来:“大晚上不睡觉干嘛,那吴掌事您昨晚呢,找哪个扯着呼噜的证明您在睡觉!”
樊音也被惹毛了:“我还奇怪呢,杨雀儿半夜不睡觉,跑后山去干嘛。你们正阳弟子自己家里乱跑没什么,我们别派弟子住别人家可都不敢乱走的,更不可能大半夜跟姑娘家往山上跑。”
气氛烘托上了,苏缈也插得一句嘴:“贵派杨雀儿好歹也是修元,听闻是被一剑封喉的,可见没有防备。你们不查熟人,倒查起我们。呵,正阳好生厉害,想怎么欺负人就怎么欺负人。”
玬珠也嫌事儿不够大似的,把桌子一拍:“就是!”
“住口!”秦少和怒喝。
大家齐齐住了嘴。
秦少和忙赔礼致歉,拱手鞠躬:“小徒无状,吴兄勿往心里去。”
吴超然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本派嫌疑人等自然也在查,并非针对雁山派。眼下既已排除了陈少侠的嫌疑,那我等就此告辞。秦掌门,多有得罪。”
秦少和伸手指路:“也不好耽搁吴兄,愿贵派早日擒得凶手。慢走……”
话没说完,吴超然已经出门去了。
身后一群弟子,踩着纷乱脚步,跟着走了个干净。
秦少和目送吴超然远去,方回了头,眼神十分犀利:“你们几个!”
徒弟们惧不敢动,纷纷埋下了头。
“……太明显了,下次收着点儿。”
呼——
樊音长舒口气,翻着白眼道:“再不气走他,就得气死我。哪有这么冤枉人的!”
秦少和没再说什么,摇着头回房赏他的画去了。
师父一走,气氛才算真的缓和下来。
陈慕之揉揉自己僵硬的脸,咧开嘴笑:“师妹这么急着替我说话呀,嘿……”
樊音翻他个白眼:“谁替你说话了,小阳吧!”
曾书阳忙摆手:“我说是说了,可不像你那么激动!”
樊音脸又红了:“那、那师妹也帮腔了啊。”
苏缈抱臂:“你看我激动吗?”
樊音把脚一跺,捂着脸又跑了,陈慕之又去追了……
曾书阳:“嘿嘿。”
玬珠:“嘿嘿嘿。”
望着你追我赶的二人远去,苏缈陷入沉思。她盯着玬珠看了几眼,那小丫头正一脸天真的吃着点心。
暗中帮忙的事断不会是她。
那就只有……
想到这里,苏缈大步回了房间。
推开门,屋里还是她离开时候的模样。一只妖,一本书,坐在窗边连姿势都没有换过。
“尊上?”
他没反应。
苏缈才想起,这位嫌吵,已封了自己耳识。于是一把抽了他的书,妖皇方抬起头,一脸被打搅的薄愠。
他动动手指解封了耳识,将书从她手中抽回,往后翻了一页。
“何事?”
苏缈在他对面坐下,抿嘴一笑:“让我猜猜,今天有谁做了好事,还不留名。”
妖皇漫不经心看着书,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半晌,丢出句话:“当是给你的补偿。”
什么补偿,掐脖子么?
苏缈:“我总算才懂,尊上今早对我说,‘杀,的确不是个好办法’是什么意思。我师兄这不就踩了个坑给尊上看,这后头牵出一堆麻烦,收拾起来可棘手得很。”
凭他妖皇的本事,弄干净鞋底和爬墙的痕迹,动动手指罢了。虽于他而言不过小事,于苏缈而言却是救命的大事。
这又与除刘安那次不同。
那次,刘安在雁山放火,确实是搅扰了妖皇的清静。这次陈慕之杀杨雀儿,可与他无关。
他竟肯出手化解,倒叫苏缈意外。
“谢尊上体恤。”她说着就起了身,退步,双膝跪地。
妖皇眉毛一跳,当场凝固住了表情。
有求于他时她不肯跪,脖子要掐断时她还不肯跪,此时好端端的,却双膝落地给他磕了个头。
“起来!”他眼底怒意浮现。
苏缈怔愣住了,不知是自己跪的姿势不对,还是话没说对。
她之所以磕头,一为自己,二代陈慕之,三代雁山派。毕竟,他这回出手也算是救命的大恩,值得跪谢。
“你当拜佛?还不起来!”他竟怒了,那说来就来的脾气,喝得苏缈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