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师傅,您还在吗(265)
黑暗中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觉得她忽然要消失的一样,他几乎快压不住,手指忍不住微微动的时候,对方离开了扣子的手指忽然落在他腰带上。
大拇指摁在腰带盘口上,没有解扣,而是用食指手指微微触进腰窝、衬衫跟腰带以及裤子布料之间。
手指沿着腰骨的人鱼线不轻不重抚摸过,就像是那次龙舟赛,他清楚感觉到她的目光避开了他的胸膛后,目光往下,在他腰上逗留了一会。
她喜欢他的腰。
她不正经。
她很坏。
终于,蒋森猛然扣住了她的手腕,拉开,按在腰带上,强自指引又控制着她的手一步步解开衣服扣子跟腰带。
然后她后退,他追随着,外套,衬衫等衣物不断落下,直到她被抵在薄纱遮掩的窗户。
细微声响中,绵软的布料坠落。
黑暗中有鱼在呼吸。
黑暗中有人类在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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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了,外面又开始安静了许多。
微光自打火机啪嗒一下照耀安静的客厅,坐在地上的两人像是刚从水里出来的鱼,一身湿漉漉跟疲惫,奄奄一息似的。
好好的房子也好像沾染了某些不可言说的糜烂之气。
她曲着腿,微靠在他胸膛,倦怠着眼沙哑说:“你按门铃的时候,我才觉得对你好像不太好。”
蒋森手指抚摸她背脊上因为湿汗而缠着她的青丝,也捏着她的手指,“无所谓,我可以每一天都像是刚认识你一样来赴你的约会。”
奚凉:“那以后就都这样,可以?”
蒋森捏她手指的动作顿了下,沙哑道:“假装,真的不行。”
奚凉低笑,“啊,蒋总忽然这么坚定?”
蒋森无奈,贴着她的左耳说,“阿凉,我也需要名分。”
奚凉一时寂静,拉着他的手抚摸自己左耳,“知道了?”
“是,你去美国后就知道了。”
“其实一开始就有怀疑,那时,你的左耳的听力有点弱。”
过去的都过去了,奚凉也没有再次感伤的意思,只是微阖眼,低声说:“其实,好几次都听不清你说什么,只能装不知道敷衍你,虽然我的本意也的确是敷衍你。”
蒋森:“你不是个好人。”
奚凉:“是,坏人在你怀里,开心吗?我的同桌。”
想到年少时他们为数不多的接触,为数不多的开心。
蒋森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过去拿了外套。
“别告诉我,你现在才想起买...那个东西。”
其实好几次都有准备,但奚凉没让他用,蒋森最初不懂她的想法,后来却隐隐懂了。
蒋森从兜里拿出了糖果。
“这个。”
奚凉惊讶,拿了一颗看着上面的糖衣。
十几年了,她记忆好,加上从小没怎么吃过好东西,城里孩子都为了健康不能吃的东西,她倒是觉得很好吃。
虽然是隔壁那个她不敢接近的少年给的。
“还好没停产,糖吃多了不好,但偶尔吃一点没关系。”
“是没关系。”奚凉吃着糖,将它藏在腮帮子那边。
蒋森:“其实我很意外,那次...你没让我用。”
奚凉看着兜里的那盒小东西。
“我当时在想,如果真的走出那一步,说明我内心是还想求生的,我不想让我爱的人失望,不想这辈子以惨淡的结局收尾,也不想让尚眷顾我几分给予我天赋翻盘的老天爷失望。”
“而且,可能我当时也很清楚我缺少支撑。”
“当财富跟名望都到了我手里,其实予我小时候期盼的那种好日子已经超出无数,可是,人在巅峰,可以看到的风景只是很广,却很模糊。”
蒋森沉吟片刻,说;“是这样的。”
“你一向清醒。”
不管是清醒沉沦于复仇,还是思考她的半生,谋划她的未来,抑或者清醒看到她内心的痛苦跟心性的残缺。
这种清醒都让她痛苦,又有了摆脱痛苦的能力。
双刃剑。
“其实,如果只是你,不足以留住我。”奚凉这话有点残忍,但确实如此。
蒋森苦笑,“沈昆也说过,他说爱是得到,是享受,但不能是救赎,那样太负重,也太危险,你怕万一将来爱淡驰,消散甚至背叛,会让你重归痛苦,所以你很犹豫。”
加上他永远比不上陈念娣。
后者若衰亡,他的爱再真诚,再长久,她也扛不住痛苦。
爱打败不了爱。
所以沈昆为此增加了砝码。
用他的死跟云坤为她塑造另一份合约,助她熬过那段时期,一如当年她那么痛苦,也是靠着从小就十分强烈的责任感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