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我(214)
张毅清尽量从过往摘出当时的心境复述给俞盏,他跟她说,“还想以朋友的身份和你相处,所以我收回了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只是俞盏——”顿了两秒,他告诉她,“那晚把你送回宿舍,我在你宿舍楼下遇到了迟于,他问我是不是和你表白了,我说是。他问我是不是表白成功了,我说是。”
这是张毅清撒的第二个谎。
虚荣也好,鬼使神差也罢,他的谎言是脱口而出的是下意识。
张毅清没敢观察俞盏此刻的神情,他声音在继续,他说,“后来我又见过迟于几次,在学校。他应该是去看你,你应该也没见到他。”“有些人语言多于行动,而有些人只行动不言语,只行动不言语的那部分人注定了在很多事上不被看见。”
至于那时清晰看见了的张毅清——
在那几年,或者是在这很多年他都怀揣着阴暗的心思故意不转述。
后来张毅清又说他最近一次说谎是上个月,“听说你们在一起后,出于不甘心的阴暗难改的心思我去找过他,依然顺由最初的口径,我故意跟他说我和你谈过恋爱,我说我现在还喜欢你。”
“我以为他听到这些话会回家质问你,会和你有矛盾。即使没有矛盾他也会有消极的情绪对待你,因为这才是正常的男人。正常男人身上都存在——□□、蛮横、翻旧账和报复……众多的劣根性。”
“秉承着那些劣根性,我有了我开头的问题。”张毅清说,“假如你回答是,我就没有了今天的行为和这番话,但你回答不是,你说你们没有矛盾,他从没质问你。”
“所以我得承认,俞盏,他在冲破那些固有难改的品质,很好地在爱你。”
“……”
张毅清后来又说了很多,有关抱歉,有关他接下来的打算,有关他的喜欢,有关苏一行。
这些纷杂的众多话题俞盏都没听清,她脑海里只剩下一句精简的总结。
她在想原来那么多年,迟于都以为她和张毅清在一起。
他不会问吗?
他的嘴跑哪去了?
他明明是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说的人,怎么偏偏就不敢问她问题。
他问了她会坦诚的。
俞盏坐在回程的车上,把这几个月还有那几年和迟于说过的张毅清有关的话题都过了一遍。
她发觉迟于真的没有过任何消极情绪的袒露,就算他们在一起后,他依然对她跟张毅清的关系有误会,可他从来不对她有所谓翻旧账的行为。
他最常跟她讲的话是:俞盏,我不会生你的气。
……
俞盏提着食材回家,原本打算做饭,可现在忽然没有了做饭的心情。
她有更重要的事做。
那件事原本是打算在特别的日子呈现,但经历今天的波折,她忽然就不想再等。
她先回了趟自己公寓,往公寓的书房跑。
后来她又去了对面公寓。
在对面公寓待了很久。
迟于上完课回到小区做的第一件事是敲俞盏的房门,小十来开的门,小家伙告诉他俞盏不在家。
迟于点头说行,接着他转身折回,一边从口袋里翻钥匙,一边拿出手机给俞盏拨电话。
电话铃声是在他入门那一刻响起的,他把门推开,猝不及防地跟门内的女孩对上视线。
“原来在这,”男人切断通话,低笑了声,他自然俯身,揉了揉她的脑袋想亲她,吻在她唇角时,他突然发现她现在的状态不太对,他问,“怎么了?”
俞盏摇头,喊了他一声,她说,“迟于,我有个礼物想送你。”
男人望着她,他凝视着她的眼睛问什么礼物。
女孩没有多言,只说“你跟我来。”
俞盏把他带到客厅让他坐下。
先倒了杯温水给他,接着她去书房拿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东西。
是一个方形的铁盒,铁盒里存着很多小物件。
俞盏本来准备陪他一起看,但真到了这一刻,她改变了主意,她告诉他,“我去阳台浇花了,你自己看。”
话音落,她背影迅速变远。
阳台门被关上,迟于开始垂眸扫视那些落了灰尘的物品。
率先入目的是一沓车票。
延陵——上京
上京——延陵
车票上只有只两个往返地点,迟于看着这两个地点,垂放着的手臂不受控制地僵硬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