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里包恩对他的教导，这么长时间过去，曾经听到这些话之后的个中情绪似乎也难以记得真切，只隐约记得震撼与害怕，虽然答应了继承彭格列，纲吉却也是在那之后才真正意识到，未来的自己可以轻易决定他人的成败与生死。

里包恩也一直知道沢田纲吉是一个难得很清心寡欲的人，他很容易得到满足，各种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少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情绪，除了对伙伴们的重视是一尘不变之外，就像是当时的黑曜事件中有多讨厌六道骸、指环争夺战中纲吉有多讨厌XANXUS，说着绝对不会原谅的话语，到最后还不是将他们也纳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相处得很好。

但这样是不对的，这是极少数的情况，这是最美好的结局，没有任何纲吉在意的人伤亡，他才能选择放松警惕，选择原谅，但是Mafia的世界可不像这样轻松如同过家家，这些事件中，要是纲吉真的输了，那么跟着纲吉的伙伴们绝对逃不掉，不管是六道骸还是XANXUS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们都是彻头彻尾的Mafia。

所以在之后的学习教导中，里包恩一直在刻意引导纲吉去见识世界的恶面，引导他的欲望，至少让他学会防范一个人，助长他的脾气。

要知道，在里世界，有脾气并不是一件坏事。

效果不能说好，但也不能说不好，至少种下了一颗种子，在关键时刻总是能够发挥它应当发挥的作用。

就比如现在，因为姊妹校交流赛的缘故，纲吉跟着他们来到了京都咒术高专，作为带队老师之一，纲吉跟在夏油杰和夜蛾校长身边，要面见京都校一方的人，校长乐岩寺嘉伸、还有老师庵歌姬。

要说他们两个之中，那位穿着女巫服的庵歌姬对他不算有恶意的话，这位长胡子的校长对他的打量与评估就是他所不太喜欢，但也能勉强接受的程度。

最让他不喜欢的，还是那明里暗里的来源于他人的窥视，这里不仅仅只有他们五个人，或者说，至少还有其他人在通过某种手段观察着他的情况，满满的恶意，让他微微皱紧了眉头，不由沉下脸来。

“五条悟，你装疯卖傻的偷懒还没有结束吗？”要说总监部的人里有没有不相信人格分裂这个借口的，那自然是有的，保守派的领头人物乐岩寺就是其中之一。

经常被五条悟针对的他自然知道五条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至少不会相信精神强大如他会因为一些愚蠢的理由精神失常，甚至于相信他实力的乐岩寺更没有思考国五条悟的身体会被他人的灵魂占据这种事情，深知他恶劣程度又自以为是的他，只会认为是五条悟突发奇想的恶作剧，对于他手底下那群轻易相信了五条悟谎言的蠢货们也是无语的很。

同时也就是纲吉刚才沉下脸来的动作，让乐岩寺更加确定这一点。

“那个，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虽然没有很精通演戏，但是在里包恩的教导下很会运用自己优势的纲吉直接将计就计开始装糊涂，眼瞳中表现出来的清澈，倒是让乐岩寺狠狠一噎，看着天真单纯的纲吉嘴唇哆嗦了半晌，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出五条悟在刻意装糊涂，气得他深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鼻子上很潮的鼻环都是不停抖动着。

“你没事吧？身体不好吗？”这样惊慌的问句和纲吉脸上真心实意的关切更是让乐岩寺像是吃了屎一般，苍老的脸上青红交加，如果不是因为咒术师人均有个好体魄，怕不是能直接厥过去。

乐岩寺这样的表现让东京校这边的其他两人，尤其是同样对这个老头超级看不过眼的夏油杰乐开了花，脸上的笑容是丝毫没有遮掩的意图，更是让乐岩寺在内心肯定了这两个从高专时期开始就狼狈为奸的人在打什么鬼主意，背地里看他们这些人的笑话，自以为想通其中关节的他气不打一处来。

“还有你，夏油杰，之前信誓旦旦说要退出高专的你又为什么回来了？怎么？在外面如同丧家之犬一样活不下去了？”乐岩寺看向笑容灿烂的夏油杰，咬牙切齿地开口嘲讽。

“您在开什么玩笑？我可是看在挚友的面子上回来帮衬一下，倒是让您自我感觉良好了，在下不才，之前在教众的供养之下生活很是丰富多彩又清闲舒适，还没有讨人厌的老橘子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笑容明媚的说完这些话，夏油杰瞬间如同变脸一般阴沉下来，露出残忍的笑容，“我的脾气可不比悟，能够容忍你们骑在头上这么多年，你也不要太过分了，也就比猴子好一点的老东西。”

“我们走吧？和这样的人待在同一处空间可是会传染的 。”夏油杰看向纲吉，直接扭头就走，全然把面色铁青的乐岩寺视若无物，走到门口的时候，坏心眼的夏油杰又回头看向一旁抿着嘴不说话的庵歌姬，“啊对了，歌姬，一会儿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