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宠爱+番外(136)

作者:有厌

倪守诚没再挽留,只说:“那有空多回来看看。”

倪屿生忐忑迟疑了一整晚,始终没有下定决心打开那个信封。

像是两个时空的联络口,一旦敲开,各种倪屿生近一年来竭力隐藏、躲避、感到恐惧的情绪将会源源不断地翻涌出来,暴晒在日光之下,无处遁形。

游寅往她嘴里塞了一颗酸梅,然后从背后拥着她,倾身过来亲了亲她冰凉却干燥的眼尾。

露台上,倪屿生站在风口。夏天的风裹挟着热浪吹得倪屿生不自在,酸梅酸涩的清爽感在舌尖绽开,那不适感才得以缓解。

倪屿生逐渐放松,靠在他怀里:“游教授,我还没听你说过法语呢。”

“想听我说什么?”

倪屿生从口袋里掏出信封,故作镇定地撕开火漆封口。

一晚上的犹豫迟疑,凝成了这一刻的勇气。

“我吹了好久的风,眼睛有些疼。你能帮我把这封信翻译成法语念给我听吗?”

游寅从来不会拒绝倪屿生的请求:“我看看。”

倪屿生面上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好像自己方才递给游寅的不过是一封普通的再普通的信笺。

游寅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内容,那眼神跟情绪状态跟学生时代上台前温习演讲稿没有差别。

薄薄的两页纸被封吹的哗哗作响。

游寅薄唇微启,悦耳又流畅的法语似跳动的音符。

“笙笙,我不是个称职的妈妈。对家庭,对你,都过于自私了……”

游寅的情绪在抑扬顿挫的语调中逐渐饱满,倪屿生只觉得很浪漫。

与他平时的状态完全不同,游寅在念法语时自带苏点,活脱脱一个儒雅谦逊的绅士,更为深情。

“这封信写的很深情。”游寅似乎看穿了倪屿生内心的情绪,如是说道。

倪屿生在燥热的夏夜风中轻轻地抿唇,没有好奇地追问。

游寅将信纸按照原本的折痕折好,小心翼翼地装回信封中,然后放进倪屿生家居服罩衫的外口袋里,才道:“这是一位母亲写给女儿的家书,因为不得不要面对的离别,母亲深感抱歉与不舍,对女儿表达了美好的祝福,希望她能够做一个敢爱敢恨且坚强的女孩子。在信的最后,她也分享了自己年轻时一段如夏花般绚烂的爱情,那是一个很浪漫的爱情故事,”

辗转通过游寅之口,倪屿生听完了这个故事。

云舒第一次见到故事的男主角是在大三去法国做交换生时,那年她19岁,对爱情从懵懂青涩的青春期挣扎而出,正是热情勇敢的年纪。

这座古老的城市,在各种意义上都是浪漫且风情的,宏伟庄严的凯旋门,塞纳河畔的埃菲尔铁塔,时尚精致的女人,以及英俊有才情的男人。

高校舞会,云舒与学院教授一舞订情。

纵使感情热烈,干柴烈火,美貌桀骜的云舒始终保留着东方女子的矜持与高贵。也幸好因此,未酿成大错。

倪屿生知晓了对方已有家室后,还君明珠,果断舍情。

本以为交换生活的结束,便是两人往来接触的终点。

但善妒的妻子,因为难以接受婚姻的失败,将两人的关系添油加醋地爆出。

因为设计天赋在国内小有名气的云舒为此被推上了舆论的顶峰。

“我承认我是爱他的。却也因他忘记如何爱人。”云舒在信里这样写,“20岁生日那天,我死过一次,是守诚把我从地狱拽回来,我很抱歉直至离开也没学会如何爱他,也很抱歉,没有学会在你和小俊面前做一个合格的妈妈。但妈妈始终爱你们。”

故事讲完。

倪屿生盯着远空璀璨的繁星微微失神。

游寅轻轻拍了拍她装信的口袋,神秘兮兮地叮嘱:“你记得把信找个地方藏好,别让倪俊看见,免得他知道了吃醋。咱们的笙笙啊,是比他更贴心的宝贝小棉袄,所以你有这封信而他没有。”

“好。”倪屿生哑着嗓子答应。

游寅将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怎么突然哭了。”

倪屿生吮了下被风吹的发凉的鼻尖,深呼吸:“我只是有些难过,这个家有了其他的女主人。”

游寅将她耳后的碎刘海捋开,亲了亲,失笑:“深夜网抑云,你还挺赶潮流。”

“讨厌!”倪屿生不客气地照着游寅的手背来了一巴掌,却被游寅突然抓住,贴在自己唇边亲了亲。

游教授盯着远空繁星:“游教授,你陪我去法国吧。我想再去拜访一次Enzo。”

“好。”游寅答应的爽快,还有后话,“但是笙笙——”

倪屿生以为游寅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身心都被家里的事情搞得一团乱而感到心里不舒服,正思考该怎么解释,就听游寅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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