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梨咬一口(52)
呜呜呜呜,根本睡不着。
闻屹扬轻轻地打开了卧室的门,房间里静悄悄的,只留了一盏柔和的落地灯。
床上缩成一小团的人已经呼吸平稳的熟睡。
他慢慢地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轻轻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然后抬手关上了落地灯。
下一秒,原本熟睡的人忽然翻了个身,十分熟练的钻进他的怀里。
闻屹扬呼吸微滞,过了两秒,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仍旧十分绵长有节奏,他垂眸,发现人仍旧是睡着的。
似乎只是察觉到了他这边的动静,凭借本能的靠了过来。
才又慢慢找回了呼吸。
他的头发半干着,碎发垂在额前,有些发长了,这段时间忙忘了剪。他低垂着眸,看着怀里的人,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他知道她今天为什么看上去有些奇怪,也明白她为什么三番两次的跑进自己的书房,他也没忘记今早在医院,医生说她已经完全康复后,她看向他时亮晶晶的眉眼代表着什么。
在顾梨的视角中,这是正常夫妻、恩爱的伴侣之间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是幸福的、快乐的、浓浓爱意交织在一起的。
是的,他们是夫妻,并且是法定的。
可是,这种事情,真的只是合法的就可以了么?
如果有一天她清醒过来,又要如何面对和接受,她会不会觉得很恶心?
会崩溃的吧。
她这样的敏感,又情绪丰沛,到时候她会哭成什么样子。
她半张脸埋在自己的怀里,只露出小巧的鼻子,轻轻浅浅的呼吸,像是毛茸茸的才出生的哺乳小动物,可爱又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闻屹扬忍不住抬起手,可最终也只是在她鼻尖停了下来,并没有碰上去,怕吵到她。
事情发展到现在,到这个程度,全都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可却也一步一步的被推到了这。顾家需要一个联姻对象,那么他就来。
他以为这件事情并不难,可他当时没想到婚姻、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涉及到的这些细细密密的问题。
这些并不是理性考虑,就能考虑到的。
如果顾梨现在没有忽然记忆错乱,将他认成她恩爱的老公,仍是保持着那样看他不顺眼的状态,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棘手。
现在,他是真的没有想好,要如何处理和顾梨之间如此实质的关系。
又要找什么理由和借口。
或者,他直接躲出去?出差到国外去?
这个想法几乎才出来,就被他瞬间否定了。
他不可以这样冷落她,在顾梨的视角,就是两个人新婚不久,新婚的丈夫就要远赴国外开拓市场,留她一个人独守空房。
那样真的很过分,和冷暴力又要什么区别。
闻屹扬再次无声叹了口气。
眉头皱的很紧,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情况过。他是主动出击型的性格,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会快速的找出解决方案,或许,这个方案也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也可能这个方案太过理想化,他根本执行不到最后。
但他受不了被动的停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一点点的看着自己坠落深渊,安于宿命。
如果他是这样的性格,或许他现在会是在某个工地搬砖。
他并没有瞧不起搬砖工的意思,职业没有高低贵贱,可这不是他的理想与职业抱负。
而现在,他便停滞在了这里。无法往前,更不能退后,找不到任何的解决方法。
叶哲晟曾经说他像个狡猾的兔子,说:“人家是狡兔三窟,而你是planABC。”
一套方案不行,总会立刻接入第二套,所以人总是很稳,办事也稳。
在他身上,似乎都没有“无措”这个词。
闻屹扬自嘲般苦笑,他现在是一个办法也没有,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无措”。
这个措还未措过去,新的措便接踵而至。
一条腿不轻不重的擦着他的小腿斜着往上,闻屹扬呼吸微紧,她穿的是长款的吊带睡裙,随着睡觉时的翻滚,衣裙早已滑了上去,露出光洁纤细的小腿,他们盖着一条真丝的薄被子,视觉遮挡触觉便异常的敏锐。
在接近敏感部位时,闻屹扬的呼吸明显变得又重又沉,但好在她停住,最后环在他的腰胯之间。
闻屹扬深深吐出了口气,紧绷的身体肌肉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可这口气才松出来,还未来得及重新吸入新的空气,她的手也探了过来。不是那种,一口气的搭在肩上或是别的哪里,而是像不确定位置一样,顺着他的腰斜跨整个胸口,慢慢地一点点的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