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灵素说：“我以为她知道。”

“她人呢？”

“去洗手间了。”眼见得谢容珩要出去，顾灵素叫住他：“你给我回来！你又进不去，你证件都领了，老婆能跑了不成？”

谢容珩重新回来坐下。

顾灵素问：“你和她到底说了什么，没说什么？说了谢家的事情吗？”

“没有！”谢容珩手撑在额头上：“谢家与我无关，除了这个姓氏，我不愿意再和他们有任何牵扯。”

谢氏的股份他不打算要。

“我知道，可是，容珩，你结婚的太早了。”顾灵素叹气：“你还有事情没做完不是吗？”

谢容珩沉默：“……”

“人在心中有恨意的时候是无法全心去意去爱的。”顾灵素说：“我希望你能放下仇恨，好好过你的余下的生活，你为了这件事，已经搭上了整整十二年！”

十二年的时间啊，一生中能有多少个十二年。

“您也要我放弃？”谢容珩抬眸不解地问：“所以，我父母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是意外啊！”顾灵素说：“你外公也同意的结果，你该不会认为外公也在骗你吧！”

“不可能！”谢容珩骤然打算她道：“我看到了，他们身上有莫名其妙的刀伤，谢景川拿走了关键的录像证据不肯交给我。”

他要报复谢家。

逼着谢景川交出关键性的证据来。

顾灵素眉头皱得极深。

陷入恨中的人又怎么会幸福呢？

得有多少的爱才能磨平心中的恨意啊！

门外传来敲门声，沈柠结完账回来了。

——

回去的路上，谢容珩明显心事重重。

两人心照不宣彼此沉默。

一直快要到家的时候。

沈柠才说：“我就说顾灵素医生怎么会突然注意到我呢！还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沈柠呼了口气：“我以为是什么神明真的眷顾我，原来还是得靠人的帮助。”

谢容珩道：“今天我对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我有将婚姻持续下去的打算，你考虑下，不急着给我答复。”

沈柠：“好！”

两人互道了晚安回房睡觉。

却彼此相继失眠。

沈柠半夜听到阳台有动静，她起身，却发现谢容珩一个人静静地靠在阳台上，他在喝酒。

她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谢容珩指着天上最亮的星星说：“听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陪伴着你是不是？”

他酒喝得眼眶都通红了。

沈柠印象中，他鲜少有这样脆弱孤独的时候，他心事很深，极少对外透露。

“是啊！”沈柠凝望着夜空说：“每次难过的时候，我总是会和星星说话就像是和在爸爸说话一样，以前还能梦到他，现在渐渐淡了，因为心里装的事情太多了。我每次告诉他我很快乐，其实我不快乐，我在强颜欢笑。”

谢容珩笑：“我希望你能快乐点。”

沈柠仔细回想了下说：“不过认识你之后，的确快乐很多，至少有人可以分享喜怒哀乐了，这婚结得不算亏。”

“你说不希望我手上沾灰。”谢容珩注视着夜色：“但这条路，你一个人走会很辛苦。”他说：“我们早已然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了，不要再把我当外人。”

沈柠愣住。

谢容珩抿了一口酒郑重道：“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哪怕是付出这条命。

起初在咖啡馆他说我没什么好怕的。

现在他说，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沈柠将脸仰起来，她好像有些不知所措，好半晌后才开口：“我值得吗？”

“值得！因为……”

他示意沈柠靠近，要告诉她理由。

沈柠靠近。

“我爱你！”他说。

隔了十二年的时光，他终于有机会说出了这句话。

“我爱你！”谢容珩又重复了这句话，

他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沈柠脑海的弦彻底断裂了开来。

以至于他吻上来的时候，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推开他。

第59章 为难

这次的吻不同于上次的轻轻触碰，是浓烈的炙热的掠夺。

沈柠几乎喘不过气，两人的心贴的很近，可以感知到彼此的心跳。

她想，原来接吻是这么一种感觉。

不仅舌尖会发麻。

就连她的指尖都发麻了。

——

沈柠站在洗手间镜子前涂抹口红。

唇瓣饱满绯红。

她在发呆。

脑海里回想的是谢容珩的话。

他说他想将婚姻持续下去，他还说我爱你。

是真的爱，还是酒精的麻醉下一时情动？

沈柠分辨不清楚，她对爱意的感知并不深刻。

她只知道一件事，如果将这段婚姻持续下去，她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