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镜+番外(105)
但如今,这个闲散主儿露出了他的凛然目光和悍然钢骨来。
应有路眼中也冒出了与之匹敌的强硬和疑惑,这么不容拒绝的,上次还是云梢上的命令呢,这个人似乎比他想象得还强大得多。
当第二枚冲榴弹在他们身后爆炸时,他们已经卷滚到了另一侧的墙下了。
祁子锋背后浸了血,在黑色衬衣下几乎看不出,应有路不会发现,如果不是他拍了拍祁子锋,想感谢他刚才拉住自己。
”对不起,也谢谢了。“应有路低下头的神情朦胧不清。
”嗯。“对方淡淡回复道。
他这样的语气很容易让人以为是一件不痛不痒的小事。但实际,如果不是祁子锋制止了自己刚才的动作,他们后面的行动将会变得无法想象的艰难。
因为他们现在最大的底牌是:在档案馆里操作监控的信号也好,刚刚发动冲馏弹袭击的人也好,正在观察他们的东西或人并不知道,他们在名单上找的是什么信息。
这是布在它(他)面前的迷雾,而刚刚,他差点亲手拨开它。
应有路低着头,身上悄然起的一阵冷汗泛上了白皙的脖颈,眼下祁子锋忽然递过来一叠纸巾,应有路目光抬起,只见他仰头说:”今天,可真热。“
此时,两人各自的耳机里,轶满的声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看来,你们不需要支援了。”
远处,灰绿色的窗帘随风轻轻一动,轶满从坐着的别墅窗口翻身回去,在墙角放下了肩上的反导炮击筒。
房间内,丁空,散代宸和季好也放松了紧绷的肩胛骨,暂时放下了手里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武器。
二十分钟后,别墅沙发上,楚不辞重新戴上了戒指,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两人。
“看样子,找到了。要不是你们,我也不能在大白天看见流星。”
“不客气。”应有路说。
“谢谢。”几乎同时,祁子锋说。
两人说完,奇妙地互看了对方一眼。尽管他们平常的表情体现不出什么内容,但现在他们似乎都在怀疑一件事:
刚才,有些话是不是从不该冒出的嘴里冒了出来?
同时,沙发周围的人比当事人还不可思议。这两人是刚才被炸得灵魂互换了吗?他们祁队这辈子还能说出个“谢谢”来的吗?
“呃,早知道玩得这么大...”
楚不辞话里郁闷着,还没说完,就更加郁闷了,因为速经打断了他的话。
速经摸着下巴,看着两人,嘀咕着:”确实玩挺大。”
楚不辞:......
他听着,总觉得他们不是在说同一件事,这个叫速经的是和他八字不合吗?
“所以,祁队,应专家,你们找到了什么?”丁空把速经撇开了点,问道。
应有路出神的眼眸亮了一瞬,然后含糊过去,“我也不确定找没找到。”
众人一脸狐疑相,他们在C区可从没听过这些模棱的字句,丁是丁,卯是卯,向来拎得清,于是心道,大约应专家身上唯一靠谱的还得要算长相了。
但正处于舆论中心的应有路完全没在意。因为他忽然想到了刚刚死在档案馆的人。到底来说,那人是因为项链的秘密而死。
当祁子锋抓住他的手不久,当第二枚冲榴弹在眼前闪现出剧烈的白光,他就意识到了,那个人是别人放过来的耳朵。
为了套出秘密,那人进行了两次尝试。
第一次,伪装成楚不辞的下属,直接试探。第二次,发现他们的怀疑之后,利用自我牺牲来诱导他们露出最后的破绽。档案馆仿佛时刻在一股力量的控制之内。
一个佩戴项链的贵族就这样死掉了。如他们这个群体忌惮的那样,在呼吸之瞬,被神秘的力量突然抹除掉自身的存在。
当一件事从听说到发生在眼前之时,巨大的恐惧足以在脑海中达到顶端,因为这是无名的、无由的、无规的骇然审判。
应有路回了房间准备梳理一切。而门外的客厅中,祁子锋正陷在一团迷惑且质疑的目光里。
“这样,行吗?”轶满抱着胳膊,后背抵着墙,问他。
“我觉得我们,会不会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了?”速经抓耳挠腮,总觉得不对劲。
“祁队,可不会被人牵着走。”有人忽然说。
速经惊讶地一扭头,发现是他身后一向一言不发,脾气软得跟没有一样的哑巴季好,原来竟是个护着队长的硬茬儿呢。
纵使平常把人拿捏得四平八稳的散代宸也不免惊讶地看了眼季好,然后又望向祁子锋:
“祁队,你很信任他。”
“对,还是要有个会说话的,我就这意思。”速经眉毛翘得像狐狸尾,连忙附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