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海棠(187)

作者:怀南小山

正好,那会儿的戏也演完了。

他迈步走出凉亭,碰见拿来工具的徐妈,钟逾白冲着钟瑀的方向偏了偏头:“帮少爷处理下伤口,吃完送他去西楼。”

徐妈问:“二少奶奶那儿?”

钟逾白不置可否,又瞧一眼疼痛难忍的钟瑀,淡声说:“让他和家人好好团聚。”

从沉章园出来。

丁迦陵观完战,心情不错。锐评了几句钟瑀,说他段位太低,压根不够跟钟总斗。

钟逾白不语,走到车上。

“钟总,我们去哪?”

钟逾白抬头望一眼玉盘月。

他想打电话给纪珍棠,想着她说今天和爸爸在一起,于是按下了手机屏幕,说:“先开着吧。”

丁迦陵老家不在这,好几年中秋都是同钟逾白一起过的。家庭里不顺心的事也多,他不爱回,就喜欢跟着老板到处吃喝。

钟逾白将手里礼盒给了丁迦陵,是从沉章园带出来的月饼。

丁迦陵瞧一眼礼盒,想起件事,见钟逾白眉心沉冷,也是有意逗他开心,于是提起:“你听说了吗,陈家这两天也不安生。”

听见陈家,钟逾白自然抬眸看他。

他说下去:“上礼拜陈总到国外出差,差点后院着火,梁家那个二公子给祝小姐来送月饼,真会挑时候。结果陈总知道了,连夜赶回来,把那大几千的礼盒全都丢出去喂狗了,哈哈,真逗。”

顿了顿,钟逾白果然笑了,捉住了个梁二公子的名头,问:“他还不死心?”

丁迦陵说:“这也好理解嘛,人家从小定的娃娃亲,谁知道留个学回来,老婆就让人撬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也不过如此吧!”

钟逾白闻言,言语里生出些护犊子的意思来:“老陈家的人,别的不保证,行事绝对磊落。娶亲都是正大光明,何来撬人一说。”

丁迦陵见风使舵,赶紧改口:“对对,谁叫那个花花公子太浪荡,成天左拥右抱,要我也不挑他。他还特能挑衅,说什么,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钟逾白品了品这话,想起纪珍棠说起婚姻、爱情、和性,缺一不可,有种异曲同工的意思。

“有点道理。”

车子驶进车道,钟逾白说:“就去陈家吧,看看这火扑灭了没。”

-

这天夜里,纪桓开着他的奥迪去学校接纪珍棠。

她现在对于和爸爸的碰面早就没有多大期待,坐车也只坐后面,靠着窗看圆圆的月亮。

花好月圆的好日子,可她一点都不喜欢今天。

“一会跟姑姑他们一起吃个饭。”纪桓从后视镜里看她。

纪珍棠应了一声,又问:“你要给我什么?”

要不是纪桓今天说有礼物给她,纪珍棠可能都不会理会他。

她也不是期待他的礼物,纯粹好奇纪桓憋了个什么招。

事情很快见分晓。

吃完晚餐之后,纪桓带着她去了一个售楼处。市中心新开发的楼盘,纪珍棠跟在纪桓后面,在大厅里看见广告牌上的价格,眉毛越拧越重。

“你挑个楼吧。”纪桓指着沙盘说,“有一个江景的不错,就是贵了快一万。不过贵就贵,房子不是就住一两年,景观很重要,还有楼层,高一点的视野好,一层多两千——”

纪珍棠打断:“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爸爸给你买房啊。”

“……”纪珍棠一针见血地问一句,“我需要牺牲什么,才能得到你这套房?”

纪桓咳了一声,瞥了瞥旁边的销售,把纪珍棠拽到旁边。

他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家里事不能让旁人听去。

“先把房子定下来,定下来之后就没什么压力了,等一切妥当了再给你介绍男朋友,快点把这事了结了,别老想着嫁进豪门。”

原来算盘打在这里。

这话把她一激,纪珍棠摔掉握着她手腕的手:“我都说了不要。”

“不管你要不要,你必须跟他分!”纪桓不敢说太大声,怕家丑外扬,克制着吼她。

“我不会跟钟逾白分开,你死了这条心。”

她也斩钉截铁,看着她爸说这话。迟来的关心已经挽留不住她了:“我也不会去相亲,我还要去上学,搞我的事业,我才不要潦草地找个男人嫁了,哪一样都不行。”

“你一个小女孩,老想着上学干什么,”纪桓说,“等你再过个几年,去相亲市场,都是人家挑剩下的,说句你不爱听的,男的都不喜欢比他们强势的,你去看看哪些女博士,还嫁得出去吗?相亲市场上,说白了,女的就是靠着年纪轻吃香,根本不是什么学历!文化!”

纪珍棠快气死了!

“我现在觉得我真倒霉,为什么会是你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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