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海棠(131)

作者:怀南小山

她认真地说着,问他:“你觉得,人能不能避免掉,由他们带来的所有风险?”

钟逾白思考着她说的三个词:爱情,婚姻,性。

惭愧于,他还真的没有深想过。

她的眼里有种顾虑,轻弱的,但他一眼看穿,怕的是四个字:重蹈覆辙。

想得多,顾虑多,因为她是头号受害者。

没有那么多的人能够感同身受她的担忧。

望着她清凌凌的眸,钟逾白说:“一定能。”

他收紧她的腰,把她紧绷到有些倔劲的身子拥入怀里,用手掌安抚,直到她的骨骼与肌肉回归柔软。

外边细雨迷蒙,阳台的百叶门没有拉紧,在这安静拥抱的几分钟里,窗外窸窣的风雨声浅浅落在耳膜上,伴随着钟珩的声线从一楼传来——“三叔回来了?”

纪珍棠一听见他声音,骨头又硬了硬,是气的,几乎要坐起来,被钟逾白揉揉肩膀,她才缓缓地卧回去。

钟逾白没吭声,听他说什么。

应声的是小桃,支支吾吾:“嗯,对。”

“他带女人了?”钟珩不可思议。

“……嗯,带了一个。”小桃的语气很别扭,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长得怎么样?”

“还、还不错。”

钟珩有点无语:“丑就丑,美就美,什么还不错?等于没说。”

“……”小桃不敢吱声了。

钟珩的脾气实属不太好,问的问题就很无理,能指望人家怎么用言语精准地形容出一个人长相呢?钟珩也不是故意对小桃撒气,他只是郁结。

后几句无关痛痒的对白,就不消细细听了。

钟逾白垂首,给她一个深吻。

纪珍棠一面在捕捉着钟珩的声音,一面在回应热吻。

心里突突,恍惚有种偷情的愉悦感。

“我不想碰见他。”末了,她说。

钟逾白用指腹轻蹭着她唇角的水渍:“今天是个意外,下次一定妥善。”

他是想说,不知道今天钟珩突然回来,下回知道,一定是要提前赶走的。

“他爸爸今天也不在吗?”

钟逾白说:“日理万机,常年出差。”

“帮你干活点钱咯。”

他笑一笑,不置可否。

纪珍棠也笑起来瞧瞧他,瞬间又变成嘴强王者:“今晚要同床吗?睡在他的隔壁,好刺激。”

她把同床两个字说得轻描淡写,又暧昧丛生。每次自信洋溢的神情都好像在说:谁说我不会撩人的?

钟逾白如若想出手的话,轻轻一击就能把她打倒。

她穿的是他的裤子,腰带怎么轻松扯开,他最清楚。

可是他心境不得不澄明,在此刻,即便躺在一张床上,要谅解她对重蹈覆辙的恐惧。

这事就跟养孩子似的,急不得。孩子的信任,要用爱意浇灌。

真想要什么,连哄带骗、下三滥手段都用上,他不怀疑自己讨不到,可是钟逾白不能,怎么也无法在这件事上自如地表现出胜者姿态。

无可奈何大概也是一种溃败吧。

他说:“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让他听听,更刺激。”

纪珍棠:“……”两秒后她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倏地把脸歪到枕头另一侧,喊一声:“老流氓。”

钟逾白但笑不语。

慢慢地,他替她掖好被子:“睡这可以,但是不要乱动。”

“我就动呢。”她故意作对,踢一脚被窝。

“会出事。”

钟逾白掰过她的脸,用一种不怒自威的警告视线看着她,认真地向她传递信息,是真的会出事。

随后她安分下来,他将人抵在身下,准备要亲。

纪珍棠反客为主,跨上他的腰:“今天你演我的俘虏,只能被我亲。”

她扣住他的指,无章法的吻让他心里痒痒,有苦说不出的老流氓,只能认栽。

-

翌日早晨,纪珍棠醒来时,她整个人四仰八叉,抬头看眼天花板的吊灯,陌生环境,让她一秒清醒过来,再看旁边,床已经被她独自霸占,床上没有别人。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睡的。

纪珍棠心生愧疚地坐起,她想出门,但又想不知道钟珩会不会在,犹豫了一下,去掀开百叶门后的帷幔,将门推一个缝,便听见叮叮咚咚的乐器,很清脆,从楼下露台流出来,随着钟逾白低沉,缓慢的声音显现,乐器声顿了下。

“哥哥呢。”他问。

“哥哥去上学了。”钟丹婷的声音,她很委屈,“他说我的琴弹得好烂。”

“好听,”钟逾白说,“他耳朵有问题。”

小朋友的心情畅快了一些:“哎呀,他凶死了。我真倒霉,老是被他说。”

确认钟珩不在,纪珍棠探出一个脑袋,看到钟丹婷在弹的乐器是什么。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