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恶霸(娶妻先折腰之一)(4)
这下惨了!这小子死不要紧,还很可能连累他们这些下人啊!从爷儿接管陆上商道以来,上门寻仇、暗杀的人,不是今日来一个,就是明日来一双,当他们楼家是集市吗?老拿命来逛。
「楼秀!他是怎么进来府邸的?」
一听到主子这声低沉的询问声,他就打起了冷颤。
完了!楼秀欲哭无泪。爷儿肯定又要拿他开刀了。
「回爷儿,他冒充瓦匠……」
他话说一半,咚的一声,黑袍飞起,楼定业一抬脚就将他踢出半丈外。
「咳咳!爷儿,你的脚法又精进了。」唔,好痛哦。不敢表露不满,楼秀撑住笑脸忍住内伤,从地上爬起来,每次有人行刺,他就头一个遭殃。
「恶霸,你作恶多端,欺人太甚!」少年嘴角淌着血,半边脸肿胀起来,却还指着楼定业鼻子叫骂。
「我知道你是谁,孟家马场的小子。」他薄唇一扬,「我早有言在先,谁要是卖马匹给沈家,就是跟我楼定业作对,你爹不信邪,被押去西域做苦力,算是便宜他了。」
他在阳光下烦躁地来回移动,每挪一步,都带着野兽般的攻击性。
楼定业指着少年,「我不杀你!」弯下身,他冰冷的眼对上少年的,无情道:「我要让你动手杀掉自己。」他有得是逼人活不下去的手段。
他知道自己不讲情面、独断专行的作风,招来诸多敌视,想取他性命的人,如过江之鲫,他丝毫不在乎。
接掌陆上商道,他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黑道惧于他手下的死士无不低头,官员们则依靠他发财不敢违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这些复仇者不过就像是几只臭虫上门来给他消遣的而已。
「爷……爷……爷儿。」楼府副总管楼枚突然出现在楼秀身后,结结巴巴的开口。他专司楼府见不得光的勾当,通常在楼府后山的仓库内,鲜少在府中出现。
瞧见那张脸上带着惧意,楼定业双手负后,健腰挺直,闭目深吸了口气。会让楼枚如此惊惶,后山那边一定是出事了。
从楼府往东四里的整座山头都是属于楼家产业,为掩人耳目,那些触犯国法的生意和暗中劫来的钱财都放在后山,出事可就麻烦了。
「这个小子给我严加看管,再出什么岔子,后果自负。」他锐利的视线一扫,楼家下人全噤若寒蝉。
待孟家少年被黑衣死士押下去后,楼秀迈出一步,把躲在他身后的楼枚拉了出来。「有什么事快说。」
「是关于前日沈家在四十里外的运河码头的货。」
爷儿指使他抢夺沈家的货物,这么做一来可以扰乱沈家的生意,二来则可制造水路商道不可靠的印象,打击沈家,再趁沈家衰弱时取而代之。
爷儿的目标是,在他有生之年,整个大唐的水陆商道均由他一个掌控。
所以他一直有密切注意沈家的生意,以期不负爷儿的交代,但谁知这一回……
「这事我不是交给你处理了吗?」楼定业左手握着腰间镶金玉束带,昂首走向楼枚。
「小的遵照爷儿的指示,当夜就带人去了……可是……」
可是两个字令楼定业眉头狠狠下压,面露厉色。难怪他今日心绪烦躁不宁,心中无端生起不祥预感,似有什么事发生……果然,现下诸多烂事一个接一个发生。
哼,真是太好了!
「可是……」楼枚被主子的脸色吓得半天吐不出半字。
楼定业失去耐心,「来人!备马,一些人跟我去后山。」马匹很快被牵到他面前,翻身上马,他催促马儿前行,楼秀与楼枚赶忙跟在马侧一路小跑。
「爷儿。」楼枚趁机将事情始末禀告出来,「沈家那批货,有上等的燕窝、雪蛤,还有五十年名酿玉坛春,小的带人顺利把货劫下,可咱们一回后山,刚把货存入仓库,就冒出一个少女,小的……小的猜测她是藏在木箱里,才会没有察觉将她一起运进后山。」
「废物,不过是个女人就把你吓成这样我养你是要干么!」楼定业咬牙切齿地骂道。
「爷儿。」他用袖子抹掉额上冒出的汗水,「这是因为那女人威胁要烧掉咱们的仓库啊!」越想越惊恐,这事不论结局如何,他都难逃主子的责罚,一想到稍后的皮肉之苦,他就胆颤心惊。
小跑着的楼秀,忍不住摇头,为楼枚的命运感到同情。
抖抖金色缰绳,楼定业暗忖,楼枚也算是个得力助手,办事牢靠,脑筋也不算钝,如今竟被一名少女难住,威胁要烧仓库?他倒要看看对方是有什么通天本事。
半个时辰后,见到那名少女时,他意外的怔了怔。
少女十七、八岁模样,身高不及他胸口,双颊粉嫩,好似熟透的水蜜桃,一双秋水瞳眸此刻除了傲气还有些稚气,白皙肤色衬得巧鼻下的双唇水嫩红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