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恶霸(娶妻先折腰之一)(11)
刽子手及行刑官员,居然凝成一团团黑云,扭曲着消失。
光亮重现。
那人转过身来。抬起哭肿的眼睛,悠仁仔细辨认。
楼定业
太荒谬了!怎么会是他?
「好好睡。」他上前解开她身上的绳子,眼中带着温柔,手指抚过她泪痕斑斑的脸颊。
「怎么会是你?」悠仁深吸了口气问道,倔强地保持住她的傲气。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脆弱。不过,他宽阔挺拔的身形,似一座坚固的城墙,风雨不折地立在眼前,紧依在他身边,感受他的气息,她流失掉的温度似乎慢慢回来,手足也有了力气。
「好好睡。」大掌不由分说地搂过她犹在抗拒的身子,让她跌进他的怀里。两人亲密无间地相拥着,绕到她背后的手,轻轻地拍抚着,像在哄她入睡。
「我不要你。」她在他怀里冰冷地拒绝。
「我会保护你。」无视她抗拒,楼定业伏下头,唇轻柔地贴上她的颈,亲密地留下一串浅浅的吻迹。
「我不需要恶霸保护。我能靠我自己,我能靠……我……」她死鸭子嘴硬,一声一声的拒绝,双手胡乱的推拒。然而被他亲吻,她却一点都不讨厌,听着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感到阵阵悸动。楼定业沉着的气息也磨软了她的心防,长年埋在心底的疲惫一拥而上,想掩饰也掩饰不住。
她太累了,根本挣不开他温暖有力的怀抱。
串吻持续着,她已不知这是梦还是真实。
随着他暖暖的低语,四周摇摇晃晃起来,她在不知不觉中失去意识。
第3章
秋阳穿过层层桃枝和窗纸,照在悠仁的床上,蜷缩的身子受到光线的打扰而倏然坐起。
啊!她作了什么梦?醒来的她捧着粉嫩的双颊,胸口塞满怅然和失落,彷佛失去保护自己的重要支柱与屏障。
梦里的情景回归她的脑袋。
她怎么可以梦见她跟恶霸在……噢,天哪!
一个可怕的梦最后却演变得那么荒唐。她在他的怀里、止住泪,还不知羞地倚着他汲取温暖。
天哪!她一定是在楼府里住太久,才会作这种奇怪的梦。
懊恼地跳下床,仅着素白中衣的她一屁股坐在圆凳上,一回头,正好瞧见铜镜里自个儿惺忪的样子。
「见鬼!」她好像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急匆匆来到铜镜前,仔细一瞧,镜中裸露的秀颈上,点点吻痕就这样刺眼地印着,藏都藏不住。
那难道不完全是梦?昨夜那人就真的在她房里而他除了留下这些吻痕,并没有趁机强占了她。
梦中的悸动与现实的情景交错,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为什么心脏在不停地鼓噪?如果对他的依赖和悸动源自于梦乡,那为什么清醒的她还会心跳失序?仍为留下的吻痕久久不能平静?
「悠仁姑娘,你起身了吗?」门外传来楼秀恭敬的问话。
把纷乱的思绪都收起,她清清嗓子,应了一声。
「你们快进去服侍姑娘盥洗着装。」伴随楼秀话音一落,四个丫鬟推门鱼贯而入,放下她们手里捧着的华丽衣衫和翠玉头饰,着手帮她梳洗。
一顿饭的工夫,悠仁脸上抹了水粉,唇上点染胭脂,一身桔色底绣盘枝纹的彩衣,衬得她贵气又典雅。
仔细审视着镜中的自己,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家中未遭横祸前,这是她平日的装束……想到家变,神色颓唐地黯淡几分。
视线往下,她又瞧见颈上的淡痕,不由得气结。那恶霸真是无礼讨厌,吻在那种地方,根本是在毁她名节。
她不得不动手调了些水粉,遮盖住颈上的痕迹,心中却生起些奇怪情绪,心底酥痒又充满期待。
收拾妥当,四个丫鬟悄声退了出去,楼秀在房外花厅中道:「姑娘,爷儿让我带话给你,他出门巡视商队,大约四、五天就回来。」
「与我无关。」冷腔冷调的回答。
「姑娘,这些衣物和头饰都是爷儿亲自为你挑的。」
内室里这回没有反应。好难讨好的姑娘啊……
楼秀心里轻叹,继续说道:「爷儿说,看姑娘的模样与谈吐,定是出身大富或是官宦之家,平日应就是如此盛装,穿其他衣裳实是委屈了姑娘。」
面对镜子坐着的悠仁,从镜中看到自个儿脸上的惊愕。
恶霸对她好用心!
「请姑娘移步花厅。」楼秀接着请求。
没想过自己会因楼定业心绪起伏这么大,悠仁瞪大眼睛盯着镜中双颊飞红,微带羞意的女子。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好半晌她才答道:「你走吧,我想去院子散步,你不用管我。」她快喘不过气了,亟需到外面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