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的语气是那样地清高，矜持又守礼。

谢知行：……

他稍稍一思考，就想明白了对方在钻因果关系的漏洞。

合着她舒坦完了，就对他不管不顾，装出清高的样子来？自打明白过来对云皎的感情后，谢知行对她就有了无限的耐心。耐心归耐心，还是很恼火。

“我想抱抱你。”

他再次握住她皓白的手腕，这一次，由他来提出贴贴申请。

而云皎却把手抽出来，双掌合十，对他施礼：

“臣妾没有世俗的欲望。”

谢知行真想让她到庙里吃一个月素反省反省。

他冷笑：“我不知道我的皇后居然在宫里出家了，那敢情好，皇后就在宫里先茹素半个月，让佛看看你的诚心。”

“那又话说回来，我明天想吃红烧肉……”

见她改口，谢知行瞥她一眼：“你不是没有世俗的欲望？连吃素都不愿意？”

他居然还比不过红烧肉！

“我愿意，但是红烧肉除外，烤鸭除外，白斩鸡除外……嗯……差不多……不行不行不行，沸腾鱼也得除外……”云皎认真地掰手指报了一会菜名：“反正一切我爱吃的除外！”

谢知行将她的手一把握住：

“你少说两句，就这心不诚，佛祖听了都想劈你。”

“我心不诚，佛祖可以罚我除了祚儿之外再无所出。”

云皎想得挺美。

说来，既然能在佛前求子，应该也能求避子。

反正都是计划生育嘛！

谢知行觉得再放任她清醒着，小嘴叭叭叭的指不定说出更离谱的话来，便一手将她扣回床上，被子一盖：“既然不想，那就乖乖就寝。”

他原以为这事算完，云皎却食髓知味，经常向他求贴贴，贴完就回溯时光。

终于又过了一年，她萌生出再生一个崽崽的念头来，才不再穿上裤子就读档。

第二天，谢知行发现她跑到长乐宫的佛堂去了。

太后知道她是来求孕，便准了她。

只有谢知行晓得，她向佛祖求的是二胎要公主。

如果太后知悉她所求，怕是下午就让她滚回永宸宫去。

……

云皎不只做了迷信工作，还做了祚儿的思想工作。

皇家推崇多子多福，祚儿倒没有觉得母后要因此不爱他了，但他对母后跟自己说的一些内容颇感疑惑，又本能地觉得不应跟宫人商讨，便趁着一次父皇来永宸宫的机会，偷偷向他求教。

“母后有预感这一胎会是公主，向我说了一些话，说让我日后要给妹妹备好，封地我是懂了，其他有一样我不懂。”

谢知行私底下跟他明说过，只要他不把脑子撞坏，他就是板上钉钉的储君，省得他去操没必要的心。至于性情和智慧，会由他亲手教导，必然出不了错。

所以父子间商讨时，也以日后他为新君为前提。

“你说。”

“母后说，我日后和父皇一样会坐拥六宫粉黛，妹妹却只有一个驸马，岂不是很孤单，很可怜？所以公主也得准备最少十个面首，她用不用是一回事，放着也赏心悦目。”

祚儿天真无邪地仰起头：“父皇，面首为何物？既然是我的妹妹，十个未免太少，伺候我的宫人都不止十个呢，依我看，即使是再珍贵之物，也得上百才配得上我的妹妹。”

谢知行血压又升了起来。

还没出生的永乐公主，就已经被她哥预定了上百个面首。

第168章 番外（四）

有了第一胎的经验，云皎生二胎时少受了很多罪。

也是怀的时候好，古人相信女子怀孕不能轻易用冰，寒气会入体，可捂出一身汗不仅同样容易生病，也使得孕妇心烦意乱食欲不振。秋冬炕上暖和，多用点炭就好，不难受。

孕期反应是轻了许多，分娩时也晓得如何用劲。

她这么说，谢知行却不敢这么想。

“再轻松也是伤动筋骨的大事，流了那么多血怎能用轻松来形容。皎皎受苦了。”

“我是真觉得比生祚儿时舒服多了。”

“那就是生祚儿时受了更大的罪，他要晓得心疼母后，以后要孝顺你。”

生下永乐公主时，京城下了一夜的雪，整个皇宫白雪皑皑，雪刚卸下来又积一层，快要见不到宫殿原本的颜色……云皎不能见风，是听贡眉描述的，她呵地笑了：“皇宫加奶盖了，公主小名可以叫奶盖。”

雪芽好奇：“娘娘，奶盖是什么？如果是雪做成的盖子，不是该叫雪盖么？”

话说回来，堂堂一个公主小名是个盖子，也太难听了。

云皎回忆了一下奶盖的做法，只知道是由牛奶、淡奶油和炼乳做成的，原材料如何制作，她也不知道，便说：“一种香甜可口的吃食，但我早忘记怎么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