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财进我+番外(39)
她拧转着电话线,语气吊儿郎当的:“哦,回不来了啊?那你周围都有什么,跟我说说?我看看我认不认识。”
蒋俞白环视扫了一大圈,也没看见什么标志性的东西,当时可能也饿昏头了,憋半天吐出俩字儿:“有树。”
陶竹二话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心说我正睡午觉呢,谁有空跟你闹笑话。
她这么一挂电话,蒋俞白脾气更蹿上来了,他这辈子都是当的少爷,就没谁敢这么跟他说过话,就这黄毛丫头要是在北京,少爷好歹得让她重新认识认识“蒋俞白”三个字。
可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火轮高吐的炽热气温里,蒋俞白吊着仅剩的一口仙气又走了二十分钟,还是给她家拨了通电话。
在“千万别是那丫头接电话”的祈祷中,他绝望的再次听到了陶竹的声音。
陶竹还是那个问题:“你周围有什么啊?”
蒋俞白也早做好准备,特意停在有地标的地方,闷声回答:“有个水果加工厂。”
水果加工厂?陶竹想了好久,难以置信地问:“不会是……甜果水果加工厂吧?”
蒋俞白看了眼加工厂门口的牌匾:“就是这。”
我的个老天爷,他怎么不直接走回北京啊?!
这时候陶竹是真有点怕了,甜果加工厂离她家快五公里,过去还都是羊肠土路,要是再晚点,她都不敢过去那边,怕回不来。
“我现在过去接你。”她说。
蒋俞白还殊不知自己有多危险,听见她要来了,他又不着急不着慌的,慢条斯理地指挥:“你记得骑有后座的那个自行车啊。”
陶竹说:“我开车去。”
蒋俞白坐在地上,两条敞开的长腿听见这句话不自觉往回收了一半:“你会开车?”
陶竹:“会。”
后来蒋俞白回忆起这事儿,都觉得当时他有点乐观过了头,他想着陶竹不会开车,就算会开车她家也没车,肯定得是找附近其他人来接他。
到时候他就给人家钱,让人把他送到机场,他什么行李都不带,直接买机票回北京,反正他身上的钱肯定够。
这个气,他蒋少爷从现在开始就不受了!
半小时后。
蒋俞白看见了骑着三蹦子的陶竹。
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车,在乡间土路扬起了大片尘埃。
蒋俞白:“……”
那是蒋俞白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坐三蹦子,全程铁青着脸,恨的咬牙切齿。
从那一天起,蒋少爷正式认命了。
没再做过任何无畏的抵抗。
连钱都看淡了许多。
其实,那一年,不要说蒋俞白不愿意去繁春,在繁春生活的好好的陶竹一样不欢迎这骄奢大少爷的到来。
因为他来,她假期不能去北京找父母,必须要在繁春陪他。
而且那年蒋俞白不比现在的他沉着冷静,他脾气毫不懂得收敛,没有寄人篱下的意识,骄纵恣意,把陶竹当小丫鬟使唤,常把陶竹气成鼓着脸的小河豚。
那年她气愤,不甘,凭什么繁春那么多种水果的果农,都是被他爸爸承包的,但蒋俞白偏偏要住在他家。
她更不理解,这样不公平的事,竟然是陶九争取来的。
爸爸一定是疯了,她想。
时过境迁,如今陶竹长大了,虚弱躺在宾利的后座上的她无比庆幸,那一年蒋俞白能去繁春。
不然,在北京这样寸土寸金而人情淡漠的城市,她迷失在一栋栋错乱高楼间,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联系的人。
更不要说,如今的蒋俞白,和那日的蒋小少爷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除了那一年曾经和他亲近过的她,大概已经没人能惊得动他的大驾。
第19章 重要消息
车停在天台壹号院大门口, 后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蒋俞白回头一看,陶竹已经睡着了。
少女唇色比刚才粉了些, 身体也没有绷的那么紧,反而因为热,羽绒服的拉链都拉开, 露出里面干净的白校服。
蒋俞白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小猫把她的肚子露给你, 是因为她信任你。
他极浅地弯了弯唇角,默不作声看了她一会儿,直到他发觉自己这样像个老变态,才把陶竹叫醒。
这一觉睡得补回了元气,陶竹醒来后觉得好多了,半小时前撕心裂肺的疼像是做了一场梦。
回家后王雪平先连连表示对蒋俞白的感激, 给他倒水, 也顺便拿了热气腾腾的红糖姜水, 让陶竹在外边喝完再回房间躺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