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财进我+番外(103)
瞄着离开了大荧幕和闪光灯,皮肤褶皱纹理无异于常人的大明星。
旁边人半天没说话,蒋俞白以为她无聊在玩手机,但睁开眼,又看见她那副傻萌傻萌的样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面,他问:“看什么呢?”
陶竹手指撑着下巴,时不时往牌桌上看一眼,确认没人注意到她这边,她迅速指了下那位明星,然后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收回手指,眼神看向别处。
她指的范围有点大,但蒋俞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倒也不难猜出她指的是谁,他懒散地呵笑了一声:“早知道不如学麻将了吧,不然还能坐他旁边玩。”
他说话声音不大,虽然身边也有其他人,但至少对话的只有他们两个,陶竹顿了一下,还是说:“其实我会玩。”
蒋俞白的声音可就大了:“你会玩啊!”
他这一嗓子吸引过来了不少人的目光,陶竹僵硬着身子,被他拉到了麻将桌上,坐在黄隽洲右手边的女生主动让了位置,蒋俞白心安理得地把她按在那。
她厚重的羽绒服脱在了车里,现在身上只穿了件博羊绒衫,他手掌干燥的温度,一点点渗进她的肌肤里。
陶竹低头本想看一眼,下巴却碰到了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指尖。
这一碰,全身不由得颤栗,而蒋俞白的手已经云淡风轻地拿开了。
牌桌上两男两女,坐在陶竹对面的也是一位女士,她嘴上咬着一根雪茄,迟迟没有点燃,就这么咬着出牌。
客观来说,和这一屋子里的莺莺燕燕比,她并不算漂亮,但她身上有一种陶竹很喜欢的气质。
可以说是钱的气质,也可以说是一种运筹帷幄,备受尊重的淡然。
牌桌重新起,陶竹顶着新手光环,起手一个暗杠。
“哇,不是吧。”右手边的老牌明星操着口音很重的香港腔普通话,他的声线配上这个口音,就像在说电影的台词,“厉害了哦,靓女。”
应该是在夸她吧?
陶竹抿着唇,轻轻点头,顺便正面看了他一眼。
蒋俞白单手抄兜,另只手翻起她放在桌上的四张牌,看了眼放回去,对着旁边人说:“叫她小桃儿就行。”
“小桃鹅,名字很特别。”他发不出儿化音,像是鹦鹉学舌般学蒋俞白讲话,发音奇奇怪怪的,但在说完之后,他又像陶竹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陶竹当然知道他的名字,她此刻很想受宠若惊地回一句“我当然知道你啦”,但她摸不准蒋俞白对这位明星的态度,出了张红中之后举重若轻地说了句“你好”。
换来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而陶竹是在牌局又玩完两轮才反应过来的。
蒋俞白是在告诉他,她不是过眼云烟的“靓女”,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小桃儿”。
借着找蒋俞白的伪装,陶竹默不作声地环视了一圈现在围在他们身边的人。
从她坐在牌桌的一刻起,她便再也没看到刚进屋时那种轻佻和暗戳戳较量的眼神。
跟着他大大小小地见过几次世面,陶竹忽然明白蒋俞白为什么会让她坐在牌桌上。
他给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最有底气的撑腰,在炎凉世间托举着她,迈过看不见却密不容针的阶层。
麻将牌的声音在耳畔哗啦啦地响,金色的牌背和白色的牌面在眼前交相辉映,她指腹摸着牌,心底却只有一个想法。
她爱上蒋俞白了。
是比喜欢更深一层的感情,是爱。
爱他的一切,爱他的所有,也渴望独占。
生命一场又一场过程,她在城市和身份更迭中跌跌撞撞,却在时间的累积中,不断加深对他的感情。
陶竹听牌的时候,蒋俞白从卫生间回来了。
她已经无心继续,跟蒋俞白换了位置,孤身一人去了洗手间。
她想洗把脸清醒,但爱意却在俗世洪流中肆意生长,怎么洗也洗不掉。
她撑在洗手台钱,看着镜子里满是水渍的自己,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弧度。
喜欢和爱,对他来说不过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取之不尽。
那她是像从前那样,偶尔出现在他身边,还是像今天这样,跟着他出门?
究竟哪一样,可以拥有他的时间,更长久一点呢,陶竹吸了吸鼻子,想不出结果。
她扯了张纸擦脸,无意间听到旁边两个女生的对话,她们就站在那洗手,大概也没想避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