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觉得我是纸片人(205)
比起这个,弥世倒觉得另外的事情比较让他在意。
“圣也君在你这里吗?”弥世问道。
这次的事件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不对劲,让弥世觉得十分的难受。每一件事都是朝着他最讨厌最不擅长的方向进行的,这个世界上能了解他到这种地步的人不多,或者说加上原来的世界,能把他拿捏的如此准确的人也只有一个人。
一之濑没有回答,安静地看着他,过了几秒钟才说道:“弥世不肯回答我的问题,却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答案,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果然是他。”弥世又垂下了眼睛,已经确定了答案。
“是啊,如果没有他的帮助,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一之濑勾起了嘴角,说道,“被背叛的话,会伤心吗?”
“我和他是敌人,这也谈不上什么背叛吧,至少要是同一阵营才能谈得上背叛。”弥世冷静地回答道,就像在分析别人的事情,“没什么好伤心的,要是有机会重创他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的。”
“那我呢?小骗子,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我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专业领域翻车。”一之濑的语气颇为无奈,“我被你骗了这么久,你一点都没有良心不安吗?”
弥世轻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这种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
“第二次。”一之濑在他耳边轻声诉说道,他的手中多了一把手术刀,“我要惩罚你了。”
血腥味翻卷着冲进了鼻腔,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痛感,仿佛那已经不是自己的手,眼前也模糊成一片。
疼。
是真的很疼,要是在别的时候,弥世觉得自己都会哭出来了。
原本他就十分怕疼,如果身边有人,不小心撞到桌角都必须和旁边的人撒个娇的。这种痛感已经超过了他的承受极限了,但……可以忍耐。
弥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汗水立刻就冒了出来,从额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却是一声都没出。
他抬起头,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显得那双碧色的眼睛尤其的动人,清澈又通透,像是看穿了对面的一切。
“我说了……随便你……”他的气息很不稳定,眼睛中的光也有些涣散,能感觉到他只是强撑着,但脸上带着些许令施暴者错愕的笑意,“只有这种程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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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房间的门被打开,等候在一旁的琴酒立刻迎了上去。
一之濑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他将白大褂揉成一团塞进了琴酒的怀里,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BOSS。”
琴酒怀中的那件衣服已经变得血色斑驳,若不是里面的是黑衣,或许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就连一之濑的脸上也沾染了些许血迹,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言而喻。
听到琴酒的声音,一之濑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语气中充满了愤怒:“我真是受不了这样的人,我对他还不够好么——”
仅仅说了两句,他泄了气,从口袋里拿出了他的眼镜戴了上去,有些疲惫地对琴酒说道:“你进去看看他吧。”
看来聊的很不开心。
琴酒心想道。其实他现在不应该进去的,苹果酒是从一开始
就是叛徒,他却没有发现,甚至于两人的关系(虽然塑料却)很好,这时候进去说不定会让他这位疑心重的BOSS将这件事记一辈子。
可是对方更讨厌别人违抗他的命令,无论多么奇怪的命令,BOSS都要求他们毫无怨言地去做,不准有任何的质疑。
这也许是一种训狗手段,但确实很有用。就像是之前在那个宴会上,他听到BOSS亲口说出“要让苹果酒当继承人”的话,即使心里惊涛骇浪,也要冷静下来,绝对不能提出任何意见。
琴酒朝着棕发青年弯下了腰,长发从肩头滑落到眼前。直到对方的鞋子消失在视线内,然后连脚步声也逐渐没有了,琴酒才将手放到了门的把手上。
既然BOSS说了这样的话,他就必须得进去,没有第二个选择,即使琴酒现在并不是很想见到苹果酒。
他在外面待了两个小时,BOSS出来又是那样一副模样,不用想也知道里面究竟有多惨,他不想看。
琴酒不会对任何人心软,尤其是叛徒,但苹果酒确实是不一样的,或许从当初说他们是兄弟开始,就出错了。
犹豫了几秒钟,琴酒还是推开了门,直接冲出来的就是浓重的血腥味,正中间的椅子上,穿着病号服的苹果酒就坐在那里。
他垂着头,上衣的扣子全部是打开的,露出了瘦弱白皙的胸膛。
和想象中残破可怜的样子不同,除了沾染了血迹的外衣,他的身上没有一丝伤口,甚至被精心保护起来的婴儿都不一定会比他更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