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缓缓走进去，声音沉沉：“阿福见过老爷子。”

章老爷子的胡子一翘，侧过头示意林谦先出去，当然还有那个风｜骚的小护士。

林谦出去时，章老爷子蓦地开口：“林谦啊，你们医院的护士服都这么短吗？”

林谦回头，看看身边的小护士，笑笑：“老爷子不喜欢的话，下次重做一批长点的。”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福伯，这才带着小护士离开。

门关着，章老爷子喝了口茶，放下茶盏才轻咳一声：“还在生气呢？”

福伯冷哼一声：“我哪敢！”

老爷子见着他这傲骄的小模样，轻咳一声，“我这也是不得已，你想想伯言做的事情，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娶莫小北？”

福伯十分耿直地说：“阿福是粗人，只会侍候人，这些事情阿福不懂。”

老爷子被顶了一下，一时无言。

许久，才低声说：“阿福，不瞒你说，万山的死我终生难忘！伯言的母亲总以为莫小北是万山的孩子，但我瞧得真真的，我不说出来也是为了保全伯言和他母亲的情份。莫小北真出了事，章家就完了，你要是了解我的苦心，就知道怎么做了。”

福伯的目光慢慢地冷下来，“老爷子口口声声说阿福应该知道怎么做，但是阿福不知道！阿福只知道少爷喜欢小北，没有小北，少爷不会快乐！”

他这一番话说下来，章老爷子叹息一声：“今天这一趟我是白来了，阿福你都叫我老爷子了……”

话里，不是没有感慨的。

福伯的手指握紧了，“我章全福只认少爷，少爷才是章家的希望。”

章老爷子一下子就摔了手里的那只名贵杯子，“他已经背弃了章家，你也要和他一样吗？”

福伯望着章老爷子，向来喜感的面孔变得冷凝。

在那一瞬间，他和老爷子儿时上山下海、卷起裤子嬉戏的情谊，他全都过了一遍……

眼有些湿润，只是，福伯仍是克制住了，苍老的声音微颤：“少爷姓章，少爷在哪里，哪里就是章园。”

章老爷子缓缓起身，目光直直地望着福伯：“阿福，你是要和我作对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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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霸气侧漏！不要逼我对你动手！５

“阿福不敢！阿福只是心疼少爷，少爷自小吃了那么多苦，旁人不愿意心疼，但是阿福心疼！阿福虽然是下人，但是在阿福的心里少爷是阿福的孩子，是阿福的命根子。”福伯说完，微欠了身体退出去。

他没有回头，虽然眼睛湿润。

章老爷子望着他的背影，眼睑不住地颤抖着，但终是没有开口叫住他。

门口，福伯的步子顿了一下，回了小北的病房。

他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此时，章伯言正在给小北喂水喝，他坐在床头，小北倚在他的肩上小口小口地喝着水，画面温馨。

福伯看着，眼里更热了些，也确定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他们这些老的为了仇恨，老的老，孤的孤，谁幸福了？

没有！

只有少爷身边有小北，为什么不让幸福呢？

福伯离开得无声无息……

病房里，莫小北喝完水就闹着要躺下，她的身体还是太虚弱了。

章伯言将杯子放在一旁，手指揉了揉她的小脸蛋，低语：“睡一会儿。”

她将脸移着枕在他的腿上，轻闭着眼睛：“都睡成猪了。”

他淡笑，没有出声，只是碰碰她的小脸。

莫小北唔了一声，将脸埋得更深了些。

章伯言低低地笑，俯身亲了她一口：“我得处理公事了，乖乖睡觉。”

她的小手抱住他的腰身，不说话，就是耍赖不让他走。

章伯言拿她没有办法，多坐了一会儿，不过她很快就睡着了。

小心地挪开她时，他的目光带着温柔，眷恋地又亲了亲这才到沙发那儿处理公事。

莫小北一直睡到傍晚，睁开眼睛四周安安静静的，她恍惚了一下身体蜷起来。

在那恍惚间，她仿佛回到山水居那间破败的小屋子，好像身上还是很冷……不觉得缩了一下，将脸埋到了枕头里。

她才醒，章伯言就抬了起，温言：“醒了？”

随即起身走过来，将她抱进怀里。

他身上的温度温暖了她，她趴在他的怀里，抿着小嘴一直没有出声。

良久，她轻声说：“我又梦见那里了。”

小手挂在他的脖子上，抬了眼望住他：“你那时，怕不怕？”

章伯言的黑眸紧盯着她的眼，轻叹一声，“心里有了信念，就无所畏惧了。”

莫小北的手指抚着他的脸，“为了信念，可以无择手段，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