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知青宿舍(65)

作者:东边月亮圆

孩子不听话还能怎么样,凶不好就打一顿呗。

梁孟津打骂全不怕,却不想惹她生气。

他多少有些遗憾地走着说:“等开春我们再来。”

其实这条河没什么特别的,举目四望连风景也没有。

许淑宁不过是突然的心血来潮想坐下来歇一歇,拍拍身上的灰道:“好啊,到时候再来。”

此刻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个普通的约定,在彼此的心中播撒一粒种子,只待将来花开。

当然,对有的人来说,仍旧是一滩死水,比如朝右出发的齐晴雨。

她走出几步路,觉得身边静悄悄的,主动找话说:“咱俩还是第一次组队。”

郭永年并非是沉闷的个性,只是还没琢磨出用什么话题做开场白,现在赶紧接上道:“上回拉车也是我们。”

运送花生的独轮车,一个人在前面拉,一个在后面扶,因为前后需要的力气不一样,知青们是搭配着干活的。

齐晴雨本来跟着哥哥,几轮之后率先休息,再接下去的组合就打乱,逐渐变成她和郭永年。

现在想来,人家对她又照顾又迁就的,齐晴雨补上说:“还没谢谢你呢。”

其实那天谢过了,还不止一次。

但这种细节只有郭永年记得,他不做提醒,笑笑说:“千万别跟我客气。”

他向来是这样乐于助人的个性,齐晴雨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往前跳一步说:“你知道丢的是哪只鸡吗?”

敢情连出来找哪位都不知道,表情还胸有成竹的样子。

郭永年详细道:“尾巴毛最红的那只,嘴巴的弧度比较平。”

等会,一只鸡哪来的嘴巴弧度?

齐晴雨疑心他是在诓自己,半信半疑道:“我看都长得差不多,你确定吗?”

郭永年点点头道:“就两只公鸡,我天天盯着。”

知青里数他嘴馋肉,只要路过就使劲看,恨不得自己的目光如炬,能直接把它烤了。

齐晴雨心想自己也看,怎么就一点特征都记不得。

不过她的性格是能靠别人的时候绝不迎难而上,笑眯眯道:“那这个光荣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我就负责跟着走。”

其实郭永年也还没摸到头绪,但他有笨办法,那就是逮着谁就问“有没有看到落单的鸡”。

齐晴雨看他努力说方言和本地人沟通的样子,自己努力躲在他身后。

没错,她就是个窝里横,离开知青宿舍的一亩三分地和睁眼瞎差不多。

郭永年早料到她是这个的性子,还安慰道:“没事,我在呢。”

他的肩膀宽厚,怎么看都很有安全感的样子,半点不叫人怀疑话中的真实性。

如果说齐晴雨对哥哥的信赖是因为十几年来的朝夕相处和血缘,那对他是全靠人格魅力。

不可否认的,知青们都觉得郭永年是大好人。

连跟他接触最少的齐晴雨也不例外,一脸崇拜道:“看你的了。”

郭永年的心理压力陡然大起来,他出门的时候可没有抱着一击即中的想法,现在只能更认真地比划起来。

和队员们,尤其是上年纪的老人家交流,嗓门和肢体语言是必不可少的。

齐晴雨就听他大声的“喔喔喔”叫,心想宿舍以后不如改成他打鸣。

她无所事事地幻想着那个画面,自己偷偷地笑出声。

郭永年的脸微微偏一点,不知道她因何而喜悦,只是更加的卖力,寻思自己要是真能把鸡找回来,一定让人刮目相看。

可惜事与愿违,最后找到的是西瓜皮。

他两只手捏着鸡翅膀,哒哒哒跑到知青宿舍邀功说:“跑到青蛙婶家了。”

家家都看重家畜,多一只很快会发现,人家正拎着在左邻右舍问,就叫他赶个正着。

大家不知道青蛙婶是谁,只是在月色里也没办法确认这是不是走丢的那只,打着手电举着蜡烛围成一圈研究。

看来看去,都是平平无奇的一只鸡,掉进鸡堆里压根找不到,只有郭永年一口咬定它就是。

既然如此,知青们就兴高采烈地接受这个失而复得,很快琢磨起什么时候拿它炖汤。

殊不知一场群架,即将降临到他们身上。

第33章

为了庆祝找到鸡, 第二天一早知青宿舍就开始烧水。

许淑宁把鸡倒吊在门环上,比划着从哪里下刀,踌躇不定之时回过头道:“你们都站这儿干嘛?”

她身后一排人, 口水都快滴下来,表情却都不太一样。

其中以陈传文的最夸张, 他半眯着眼道:“杀孽深重啊。”

梁孟津听着这话不好, 手一伸锁住他的喉咙, 往后拽一下道:“你才造孽。”

陈传文咳得震天动地,没忘记揶揄道:“又不是说你, 你急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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