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知青宿舍(120)

作者:东边月亮圆

许淑宁舀凉水往锅里倒说:“可悠着点吧你们。”

这是不问了?梁孟津松口气:“我们俩也干不出什么大事。”

他看着乖巧, 其实对一切危险的事情都跃跃欲试,在加上陈传文那敢想敢干的样子。

就这俩加起来, 可啥都说不准。

许淑宁啧啧摇头:“算了, 我还是当不知道。”

她这么说,心里还是挺记挂的。

只是没琢磨出什么来, 先把午饭端出锅。

她坐下来吃边吃,看着空着的位置说:“也不知道阳明他们走到哪了。“

齐阳明跟郭永年一大早出发去买羊,天不亮就出门,估摸着现在才要折返,到宿舍天都黑漆漆的。

许淑宁就怕他们走山路出点事,捧着碗说:“也不知道午饭吃没有。”

她早上给蒸的八个馒头炒的咸菜,生怕他们饿在路上,现在又觉得不够,看一眼屋外。

齐晴雨就没有这么操心,说:“没事,实在不行他们可以捡野菜吃。”

大冬天的,地里能长啥,土都冻得硬邦邦的。

再说了,哪里至于这么可怜,就这个点,齐阳明他们也在吃午饭。

两个知青加上领路的赖旺家,三个人把刚买下的羊拴在树下,跟老乡讨口热水,往路上一蹲就能吃。

一边吃还一边说着话。

齐阳明觉得自己是个中间人,先开口:“旺家,明天一定要来我们宿舍喝羊汤。”

赖旺家是个老实人,连馒头都不肯吃他们的,更别提带荤的。

他连连摇头说:“不用。”

说得简单,动作倒是挺多。

齐阳明知道他从小不善言辞,拍拍他的肩:“不去我们俩也给你架过去。”

赖旺家急着推,话更说不利索了。

他父母都哑,家里静悄悄的,他张嘴就比别的孩子慢,小时候一张嘴,肯定被其他人追着笑,久而久之不爱说话,语言能力有点衰退,但其实没有毛病。

齐阳明也知道,很有耐心地等他磕巴完,才道:“不行,必须来。”

赖旺家额头都有汗,拽起衣角说:“不要,不要。”

可惜他哪里拧得过齐阳明,人家自己拍板就定下,仰头喝完水说:“再歇歇还是走?”

说真的,三个人里他的体力最弱。

其他两个都比牛还壮,拍拍屁股站起来说:“走。”

可惜他们要出发,羊是半点都不配合,这么拽都在原地。

郭永年跟齐阳明到底是从城里来的,没有养羊的经验了,只能把目光移向赖旺家。

赖旺家从路边扯一把草,搁羊面前晃晃,可惜人家压根不买帐,反而往后退一步。

再退都该回它老巢了,郭永年赶紧拽住绳子:“欸欸欸,你去哪呀你。”

羊反正就咩咩叫,压根不在乎面前几个人掌握着它的生死,或者说就是一种报复行为。

齐阳明都觉得它的眼神全是藐视,搓搓手掌:“欸嘿,你还跟我较上劲了。”

他还不信了,今天能给它牵不回去。

但事实证明就是不怎么能动,半个小时过去愣是走出几百米。

三个男人围着转一圈,使出十八般武艺扑上去,把羊蹄子捆起来扛走。

只是这样走,又不如拉着方便,因为这路太窄,甚至不能称之为是一条道。

因此几个人是走走停停,心想估计半夜都到不了宿舍。

这恰是许淑宁最担心的地方,她心里挂着事,下午就满院子瞎转悠,转了两圈觉得有点安静,四处看:“那俩出门了?”

齐晴雨抱着连环画的时候不知昼夜,一抬头:“奇怪,怎么不声不响不见了。”

许淑宁也觉得不对劲,心想陈传文就算了,梁孟津总是会打个招呼的。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猫腻,她甩甩手道:“肯定做坏事去了。”

齐晴雨也这么觉得,一跺脚说:“不够义气,带带我能怎么的。”

就这位姑奶奶,也是顶顶爱凑热闹。

许淑宁都不敢想这仨臭皮匠能弄出多大事情,只盼着那俩不要闯大祸。

另一边的陈传文和梁孟津,其实也没搞出什么大事,就是到山上摸鱼去了。

从高处流下来的水,在平洼处汇成小潭,夏天的话水深得很,但现在是冬天,踩进去只有成年人的膝盖高。

淹是淹不着,但光是赤脚在岸边撒网,都冻得人直哆嗦。

梁孟津发着抖道:“你确定真的有鱼吗?”

陈传文也是听说的,其实没见过,一咬牙:“有,肯定有。”

行,就冲着年夜饭年年有余的好意头,梁孟津忍了,他往水里又走一点说:“我要是病了,指定挨骂。”

可人生在世,就是总有许多愿意吃苦受罪也要一试的乐趣。

陈传文很有担当说:“一切推我头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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