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较高下(19)
温砚沉从电梯上来,电梯口站的男人和他打了个照面,他看了眼没在意,转身就朝病房去了。沈文景下楼就再没上来。
沈迢迢已经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叶子泛黄的树,温砚沉站在门口,两手插在兜里,就那么看着她,好久沈迢迢都没发现。护工看见他问:“您好?您是?”
沈迢迢回头,见他那副大爷样子,似笑非笑问:“这位大爷,你干嘛呢?”
温砚沉眼角眉梢带了笑,但是脸上看着却很平静,嬉笑答:“看俏丽大娘啊。”
沈迢迢伸手将手里的橘子朝他扔来,没用力气,半道落地,滚到了他脚边。他弯腰捡起来,走进来问:“出院手续办好了?”
沈迢迢问:“你不是很忙吗?这会儿来干嘛来了?”
他一脸想笑的说:“我总得认门啊,要不然你回家了,我连家里门朝哪边儿开都不知道,那可太不像话了。”
沈迢迢一听他这个就来气,骂他:“你真不是一般混蛋,你是不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人了?这么上赶着倒贴给我?我可不敢收。”
他收起笑,说:“你敢,只有你敢收。”
沈迢迢这个暴脾气,问:“你是赖上我啦?辛亏你是我侄子,你要是我儿子,我早晚揍死你!”
他气死人的说:“怎么是赖上了?国家都认可的关系,牢不可破。”说着手比划结婚证。
沈迢迢从头到尾在他嘴里都没听过实话。而且一句话都没套出来过,觉得他这个人如果不是深不可测,就是真的是个混世魔王。
他说话太自来熟了,而且深谙玩笑话的轻重,让人不反感又想抽他。
人有时候很奇怪,和心上人斟字酌句的说话却远隔千里,却能和陌生人玩笑间成为朋友。
来来回回几次,沈迢迢对温砚沉的印象其实并不差。
她左腿不能用劲,扶着床位,歪着头问:“你不忙了?”
温砚沉开玩笑:“东宫太子出巡看看就行了,你真当把我发配了?”她舔着上牙槽,阴测测说:“就你这个混账玩意儿,把你流放了都不为过。”
他伸手扶了把沈迢迢,将她带到了床边坐下,交代:“我这两天准备回去了,最早也得年底会过来一趟。”
沈迢迢皱眉问:“哟,你这是给我交代行程呢?”
他摇头:“不,只是提醒你,别在我头上种草原。”
沈迢迢笑起来,心情颇好的说:“这个绿王八你当定了!”
说完后笑的像个得逞的小孩儿一样。温砚沉也跟着笑起来。
沈文景进来,见房间里居然换了个人,有点惊讶。
半天迟疑的问:“窈窈,这是?”
沈迢迢不拘小节的介绍:“这是我二哥,沈文景,这是我朋友,温砚沉。”
沈文景伸手说:“你好,我们家窈窈年轻冲动的很,你们这些朋友多担待她。”
他五十几岁,但是保养的不错,看着像四十出头,情真意切,对沈迢迢护短的很,温砚沉笑笑,伸手和礼节的握手,含糊说:“怎么会。”
说完站起身说:“那你们忙,我就先走了。”
沈迢迢也没留,他一天都神出鬼没的,等他出门走了,沈迢迢才想起旁边床上还有他的行李……
沈文景看了眼门口和她意有所指说:“这个比上一个长得好看。”
沈迢迢失笑:“我又不是在相亲。”
沈文景很认真说:“只要有缘,你管他在哪里相亲,哪里遇见的。”
沈迢迢催他:“赶紧回去吧,我休息几天还有事。”
沈文景劝她:“窈窈,你年纪不小了,该退就要退。这不是个正统的运动,也没有国家荣耀,最后只落得一身伤。你要是个男孩子,二哥肯定不拘你,投钱让你随便玩,你是个女孩子,落一身伤,家里人都心疼。”
沈迢迢笑笑,狡辩说:“我没不退,这次真是意外,赞助商给钱公费旅游,我带几个小孩真的是出去玩的,早知道我不去了。”
沈文景怀疑的看她,她笑起来,问:“你们就这么不信我?”
说完又说:“你们都教训过我了,我记住了。真的不飞了。再说了,这次腿伤想飞也飞不了。”
沈文景也不再多说了。楼底下的人上来搬行李,沈文景推着她出门。
但是他这个胆子也太狂了,被娱记蹲到了。
沈迢迢比他都机警,对面马路边的车里镜头闪到她了。她盯着镜头看了半天挪开视线。
她无奈问沈文景:“你为什么这么糟蹋钱?你小心一点,把钱省给我多好?非要让那边娱记拍,还要去娱记手里买照片。”
沈文景不太在意说:“没事,拍了我和你,都不用我去买。”
沈迢迢心说,我就这么不值钱?连理都不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