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卧底被迫成为大导演+番外(272)

作者:铁马倦倦

乔翼桥也坐下了:“不知道,您请讲。”

“是选片主席推荐的,他是一位有八分之一血统的华国人,”朱利安说道,“我本身对你的片子很有顾虑。”

乔翼桥心道,终于进入正题了。

于是,他问道:“什么顾虑?”

朱利安回答道:“您的片子开场画面就是华国国旗,终场画面也是华国国旗,在结尾的时候还是集体唱国歌……您不认为这样的片段很像是在为政府做宣传吗?”

乔翼桥:“……”

他简直被对面这个大鼻子惊了个呆。

乔翼桥反问:“法国的国宝级电影《玫瑰人生》中艾迪特·皮雅芙唱法国国歌的桥段前一阵还被贵国选为了电影百大经典桥段,这就不是政治宣传吗?”

朱利安的脸上瞬间沉了下去。

不等对方说话,乔翼桥又问:“电影《空军一号》中,同样有大家集体唱国歌的场面,而且演唱者还不是军人,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政治宣传吗?”

“更何况,在监狱的清晨升国旗唱国歌都是最正常的桥段了,真实情况就是这样,您大可以去贵国的监狱走走、看看,感受一下是不是也会唱国歌。”

“但……”朱利安哑了火,“我认为《高

墙倒塌时》整个片子的政治宣传意图过分明显,明显是在歌颂华国的监狱干警。”

这话一出,乔翼桥都气笑了:“每部片子都有所歌颂。戛纳电影节1977年获奖影片《我父我主》的主角是参军时从一位军人那里获得了知识,回家对抗父权,这不是在歌颂军人形象吗?不说远的,说点近的,2015年戛纳电影节获奖影片《流浪的潘迪》,讲述的是一家三口来到法国成为难民,最后不也是被警察解救的吗?这不是在歌颂法国的警察以及对难民的包容吗?”

“有的片子歌颂爱、有的片子歌颂和平,有的片子歌颂苦难,你们西方还有无数片子歌颂主,为什么我不可以歌颂华国的监狱干警,不可以歌颂他们的善良?”

“罗伯特先生,请问您是否对华国有偏见?”

乔翼桥举出的各个都是实实在在的例子,最后一句质问掷地有声。

朱利安·罗伯特沉默了半晌,不敢出声。

“我还是不希望有太过明显的政治宣传在影片中出现。”

乔翼桥又问:“戛纳电影节的资金来自于法国国家影视中心,您在想要避开政治的时候,是否已经带上了政治偏见呢?”

罗伯特知道自己辩不过面前这位年轻的华国人,于是冷冷甩下一句:“我不是要《高墙倒塌时》更改内容或者什么别的,我只希望你可以把最后的国歌音轨抹去,或者换上别的歌曲,国旗的镜头缩短一些,仅此而已。”

乔翼桥觉得对方的要求荒谬无比。

最后一幕,自己国家的人在战胜了如此大的困境之后还能唱什么?

难道唱《Doyouhearthepeoplesing》?

乔翼桥不是不明白电影的能量很大,政治也很复杂。

但电影毕竟是没有国界的艺术。

虽然乔翼桥在歌颂华国的监狱干警,但囚犯的改造可是个全球性的问题,为什么朱利安不能认为他是在歌颂善良的狱警和善良的改造方式?

再说了,为什么歌颂国家的苦难,聚焦一些受苦受难的人们就是艺术的,可以获奖的;歌颂人们的善良,歌颂他们战胜了困境就是“政治宣传”?

说白了,就是只能说差的,不能说好的。

完全不讲道理。

乔翼桥最后问出一个问题:“是的,哪怕我有政治宣传的意图,您认为我的意图影响到《高墙倒塌时》的艺术性了吗?”

朱利安摇头,很快给出了答案:“我认为《高墙倒塌时》是一部非常杰出的作品,如果因为某些原因而无法剑指大奖,那将是我的遗憾。”

如果说前面朱利安的话还带着和善的表现。

这句话可以说是撕破脸了。

乔翼桥满脑子只能想到两个大字

——虚伪。

虚伪至极。

他们看到《高墙倒塌时》在华国的成功,便邀请自己参赛,然后再因为所谓的政治问题,逼着自己改片。

乔翼桥一时间都无法想象,如果改过的片子真的拿到了奖,他怎么向国内观众交待。

别说是国内观众了。

他自己心里都过不去这一关。

乔翼桥说道:“如果您这样说,我也很遗憾,《高墙倒塌时》将退出戛纳电影节的展映,以及一切竞赛单元的评比。”

“另外,之后只要是您当主席的时候,我的作品都不会再参加戛纳电影节的任何活动。告辞。”

他不玩了。

朱利安显然没想到面前的人是这么个硬骨头。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