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罹凝寒+番外(128)
江浮白笑道:“鱼倒是不必了,山中还有没吃完的。此番是有事要问,不知镇上有没有来面生的修士?”
镇子不大,进出的路也就一条水路一条陆路,江浮白和宁无恕是下山打探消息的,自然要找到师父说的曾试图上山的人。
渔夫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什么:“是有两个年轻人,瞧着眼生,同这位道长差不多的年纪,但是不是修士我就不清楚了。”
江浮白和宁无恕交换了个眼神,觉得就是他们:“不知他们在何处落脚?”
渔夫:“应当是东边的那家客栈。”
“好,多谢。”
连着多日雨雪,终于遇上一个晴天,不少摊贩都开始出门做生意,街上也热闹了起来。
江浮白下山也不多,认识他的人就那么几个,但今日旁跟着宁无恕,两人走到哪里都被人看。因常在在人间行走,这种事儿宁无恕也不是第一次遇上,早就习惯了,时不时地凑到江浮白身边轻声说话。
可江浮白还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同他这般亲昵。
宁无恕瞧着江浮白不大自在的模样,笑语轻声:“我家浮白生得好看,他们便各个都来看,叫人不悦。”
“分明是看你的。”
宁无恕故作惊讶:“是吗,那他们这样瞧我,浮白心中可有不悦?”
江浮白:······
这人在观中养了两日胡说的功夫可是见长,但凡有机会便喜欢说些有的没的来撩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江浮白关系亲近似的。在观中还好,到底顾忌着还有三七那些孩子在,他还要些脸面,不过是靠着江浮白撒娇装虚要他喂药擦脸。下山后越发肆无忌惮,说个话唇都快贴到他耳朵上了。
好容易走到东边,尚未走进客栈,二楼窗户上便飞下一道红色的身影。
落在江浮白的肩头,亲昵地蹭了蹭江浮白的脸,随后被宁无恕一脸嫌弃地拍开。
“是红枭,居安先生在楼上。”江浮白看清楚凌空盘旋的鸟儿,认出后便带着宁无恕往客栈中走,红枭被宁无恕拍了这一下不敢再落到江浮白身上,只跟在他们身后飞。
上楼时他们便看见了迎出来的人,正是九居安。
九居安打量了一下江浮白,嘴角一抹浅笑:“许久不见,江公子别来无恙。”
江浮白拱手:“居安先生,别来无恙,没想到山下的人是你。”
九居安笑了笑,招红枭回到他身边,又请他们去屋中叙话。全程没有把宁无恕放在眼里,一双眼睛直勾勾地就只盯着江浮白,上楼时宁无恕故意走在后面还不忘伸手提一提江浮白的袍脚,亲昵姿态显露无疑。
走进二楼房中,里面还坐着一个江浮白和九居安都没有想到的人——季沉。
真正的季沉。
见他们进来,季沉起身施礼,对着宁无恕:“恩人,一别数月,世事大改,这一句谢晚了许久了。”
江浮白看向宁无恕,宁无恕只是淡淡道:“之前救过他一次,温柔乡中给出去的那枚令牌就是他给我的。”
说罢,宁无恕又对季沉道:“举手之劳,你也给了我令牌,算是两清,这声恩人还是免了。”
季沉从之如流:“是,那便称一声宁公子。这位想必就是江道长,季沉在此多谢江道长救命之恩,此生铭记,必结草衔环相报。”
到底是人族,礼数周全到有些繁琐,江浮白便照着宁无恕的话大差不差说了一遍,季沉又谢过,好容易谢完了,四人才在桌前落座。
原来,是季沉苏醒后写信到扶桑阁,九居安便与他同行而来。
如今,魔族临世,宁桀阴谋不明,修真门派和人族已经联手起来准备对抗魔族,季沉曾被牵扯其中又是武林盟主之子,这些时日常常奔走在外。
瞧着是恢复了不少,但终究身上的灵力弱了许多,如今也只能混混江湖了。
“山上的禁制叫我们不得入,我想着江道长的师父乃是高人,所以下山后便在此静候,果然等到了。”
九居安给江浮白斟茶,季沉给宁无恕斟茶,红枭在江浮白身边蹦跶着还想往他身上去,宁无恕忍无可忍召出了冥冥占据了江浮白的左肩。冥冥居高临下地看着红枭,满眼不屑,而红枭也在喉头发出尖细的啸叫声恐吓着冥冥,九居安充耳不闻,将桌上的茶点推到江浮白手边。
江浮白喝了半盏茶,发现这屋里四人只有自己一个挂心正事。
他轻咳一声,用一块糕点打发了冥冥,将它扣在膝头抱着,又安抚地摸了摸红枭,安顿好了这两只,江浮白问起他们来找他的原由。
大家总算开始聊正事。
季沉和九居安对视一眼,开了口:“我是奉师命和父命而来,将之前无极门之祸与前因后果之间的牵扯向二位言明,是为求证一些猜想。另外也是想从宁公子处知道些无界渊的事,为日后应对有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