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女古代日常(11)
那一天,是他的死劫,他遇上了华胜衣。
两人都是嚣狂跋扈的主儿,互看不顺眼地要一较高下,相约城外赛马,输的人要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喊赢家一声爷爷。
那一场比寒华胜衣赢了,但他不要曹立德磕头,只要他服输地喊上一声爷爷,此事便算了。
曹立德却不肯认输,他恼羞成怒的抽出御赐短刃,朝华胜衣马腹上一插,还故意揽动了两下才拔出匕首。
马儿哀嚎数声,当场毙命。
那是一匹西域烈马,是华胜衣的父亲特意买来祝贺他十岁生辰,当时还是匹幼驹,华胜衣亲自喂食,为其梳毛,花了五年功夫才养出具有灵性的好马,他爱逾生命。
见到爱马丧命,华胜衣怒不可遏的想讨回公道,但反被曹立德耻笑,嘲讽他是易钗而簪的女红妆,没胆子为其爱驹报仇,还是滚回去当个娘儿们,玉面敷粉点绦唇。
不知死活的曹立德更加猖狂的把杀马的短刃塞入华胜衣手中,狂笑地拉开衣襟,指指自己苍白的胸瞠,要华胜衣有胆就一刀刺下,别扭扭捏捏地活像个闺女。
年轻气盛的华胜衣气不过,血气方刚的他正在气头上,不晓得背后谁碰了他手肘一下,他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打直,亮晃晃的匕首便直入曹立德的心窝,不偏不倚。
曹立德愣住了,不敢相信有人真敢杀皇上的小舅子。
华胜衣也傻了,难以置信自己真杀了人。
就在此时,有人高喊杀人了,原本不必死,还有一线生机的曹国舅在众人慌忙的拉扯中他往后退了一步,插在胸口的匕首离了身,泉涌一般的鲜血四下狂射,红艳一身。
几个呼吸间,人就殁了。
曹妃听闻恶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曹家虽有多名子嗣,但嫡子只有一个,这要叫他们娘怎么活啊。
伤心过度的曹妃一醒过来就要杀华胜衣抿命,她要血债血偿,绝不容许杀弟仇人逍遥法外。
但是华胜衣的亲姑姑是德妃,姑疼侄犹胜亲生子,德妃出面相护,保住侄子一命,不让他血溅金銮殿。
这件事闹得佛沸扬扬,拖了半年多才由皇上判决,某于曹国舅向来素行不良,多有劣迹,张扬霸道为人所诟病,因此同样狂妄但还算品性端正的华胜衣以失手伤人,流放川蜀。
可自愿入伍从军,但不可离开川蜀一带。
这是皇上的后话与恩典。
不过明眼人都看出皇上的用意,若是华胜衣还待在京里,以他自保不足的情况下,不出一个月便会死在报仇心切的曹家人手中,丧子之痛有如活生生的刨去一块肉,不将生人活祭,难以平复。
“华哥哥,这柴火要怎么劈呀?”
裸着上身的华胜衣正在院子里练剑,猛地一张玉白小脸自墙头探出,笑得天真无邪的挥着手,手里还拿着一柄可笑的小斧头,那斧头要砍得了柴,他倒着走流放村一圈。
“你长高了。”脑袋瓜子探得出墙。
笑脸一僵的宁知秋轻轻咬牙,在心里腹诽“华胜衣是混蛋”一百遍。“我踩着梯子呢!大哥特意为我做的,方便我爬墙……”
“爬墙?”一枝红杏出墙来。
她咯咯地捂嘴轻笑。“啊!说太快了,是让我爬高爬低,看看树上的鸟巢,数数有几颗鸟蛋,他怕我闷在家里闷出病来,弄点小玩意逗我开心,你说我大哥是不是很贴心?”
其实她少说了几句,实情是她画出现代的折叠式椅梯,逼哥哥和弟弟定要做出来,两人花了三天功夫才弄出来。
“你有个好哥哥。”就是太疼妹妹了,把她疼得不知天高地厚,仗着宠爱横行霸道。
她颇为得意地把洁白的下颚一抬。“当然喽!我的哥哥姊姊都是好的,华哥哥更好,会教我劈柴。”
唉!好可惜,居然穿上衣服,匀称的六块肌以及隐约可见完美的人鱼线都没了,她不该太早出声,起码等一饱眼福之后再说,难得一见的猛男秀,下次想再要“一览无遗”,不知要等到何时。
扼腕呀!
“是帮你劈柴吧!”以他对她的粗略了解,这位新芳邻绝对不是个勤快的主,她更擅长的是颐指气使。
漂亮的杏眼一眨,好似那雨后湛清的天空。“华哥哥如果不忙的话,远亲不如近邻。”
有现成的“奴工”不用,那才是不会过日子的人。
“我很忙。”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邻居,他人死活与他无关,别人家的瓦上霜莫理,自扫。
“看不出来。”她托着腮,小脸笑若春花。
没理她的华胜衣把头一扭。“你不热?”
“热呀!我娘给我搧了一夜的风才勉强睡了一会儿。”这蜀西夏天的热风热得让人快要全身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