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欢(92)
纪欢也渐渐在这些孩子们的脸上看到了久违的笑容。
菜菜gay文和梁安琦和孩子们打成了一片,放假前孩子们特意画了画送给他们,把gay文硬生生感动哭了。
赵世宁常常来探班,纪欢做义工的班级大多都是一些有自闭症的孩子,以纪欢的话说就是,这些孩子总有些特别的天赋,格外的敏感聪明。
纪欢觉得音乐可以让人平静,给人力量,纪欢多年没碰过大提琴,为此还重新联系了曾经的老师,每天抽出一两个小时去重新练琴。
那会齐敏也说,自己当初退出乐团决定去教授学生,是因为希望让更多的孩子接触这门乐器,他之所以筛选学生很严格,也是因为不希望他的学生为了练琴而练琴,为了考级而练琴。再后来去自己手工做琴,也算是利用自己的经验,去试着做出一些音色更好的琴,回归到了音乐的本身。
齐敏也来了两次残校,倒发现有几个孩子确实天赋异禀,也特意送来了两把练习用的大提琴。
纪欢能做的也不多,无非是讲一些基础的乐理知识,然后给他们拉一些简单的曲子。
用齐敏的话说,大提琴其实很需要乐感。
所以赵世宁来的时候几乎不会提前告诉纪欢,他也很喜欢来这儿看她。
教室简单地翻修过一边了,教室在一楼,外面种了许多灌木。
赵世宁靠在车边,从窗户外往里面看,蓝色的窗帘晃动,纪欢坐在椅子上,为了来教课,特意穿的舒适了一点,恰好七月的天,她穿了一件宽松的白T恤,一条牛仔短裤,正在拉柴可夫斯基的一首练习曲。
风清日和,纪欢闭着眼睛,手臂的线条漂亮,她轻轻握着琴弓,缓缓拉奏出美妙的音符。
大提琴的音色庄重而悠扬,从很远的地方就能听到。
赵世宁忽然想到纪欢问过他两次,他到底喜欢她什么呢,连同周琨也问过很多次,但赵世宁本来就觉得感情是一种不能被明确形容出来的东西,任何一种形容词都太过浮于表面。
他喜欢她的很多样子,甚至笼统到仅仅是她的这个人,好的坏的,在他眼里都是特别的,纪欢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的自由、松弛、从不为了任何人和事去迁就折腰,也从来学不会讨好的锋利,她的善良,她的耐心,甚至于她沉浸在大提琴里的专注模样。
纪欢不会改变,纪欢也永远都不会低头。
纪欢只是纪欢,一个没有办法代替的纪欢,拥有着他最特别的心动。
赵世宁在车边一直看着她,听她拉奏完了一整首曲子。
有时候赵世宁不忙,也愿意进去弹一首钢琴曲,有时候齐敏来逛逛,又变成了钢琴和大提琴演奏。
好像在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缓慢的、快乐的角落。
放假那天,几个孩子特别舍不得,怕他们下个学期不来了,纪欢主动说两个月后见,孩子们这才放下心来。
赵世宁让纪欢趁着这个时候歇歇,纪欢也没意见,按照夏芒的说法,八月后她这儿也得忙起来了,到时候剧开拍,肯定会放出一些街拍或者路透,衣服也差不多可以预热了。
纪欢在七月底抽空在家放假,赵世宁陪她一起。
起先那个星期,纪欢和赵世宁宅在家里哪儿都没去,赵世宁显然精神不佳——
“我连续六天交公粮还能活着就不错了!”
赵世宁没个好气儿,纪欢干脆点外卖,点了一堆药膳,把赵世宁活生生气笑了。
所以过了没几天,赵世宁说什么都不和纪欢在家宅着,非得拉着纪欢出去,纪欢觉得过年哪儿都人多,赵世宁问她,看不看烟花。
纪欢懒懒散散趴在床上,“现在哪儿都禁烟,去哪看?你在家给我放仙女棒啊?”
赵世宁无语,说有我还能看不到吗,然后说让纪欢等着。
纪欢也没多想,赵世宁自个儿拿着手机去露台打了几个电话,显然事成了,心情不错地把手机扔过来,“拿上护照,走了。”
“去哪啊?”纪欢支起身子,“怎么还要护照,要办签证吗?”
“你前阵子不是办了还没去吗?”赵世宁径直去了衣帽间,“东京。”
“嗯?”
“烟火大会。”赵世宁言简意赅,“问了一圈,燕郊今年也放不了烟花,申报估计申不下来。”
纪欢懵懵懂懂,问赵世宁去几天,赵世宁说一两天吧,毕竟回来也得复工了。
纪欢这才松口气,毕竟她也没长时间出去旅游的打算,她过几天得去剧组送衣服了,不能老这么一直闲着。
赵世宁就简单给她装了几件衣服,带了点儿肠胃的药,怕纪欢吃不惯当地的食物不舒服。
赵世宁是个行动派,早上打的电话,下午就带她去了机场,燕京飞东京也不过就三个来小时,落地有管家接送。